清雅茶舍中,卓宇明將自己打算在扶搖州開宗立派的想法告知了聶瑛容,并且希望由她引薦,與聶家的高層見上一面。
對于卓宇明打算把宗門落址扶搖州,聶瑛容自然是雙手贊成的。這個當(dāng)初在圍湖論道中仗義出手,慘敗方青華,又與渡船上贈予自己符箓的男人有修為有擔(dān)當(dāng),聶瑛容對卓宇明的映象好的不能再好。不過對于他為何想要把自己家族拉上,倒是不太理解。
“這是家?guī)煹囊馑迹抑耙埠吐櫣媚镎f過,家?guī)熍c聶家祖上曾有過一段不淺的香火情。讓我建立宗門前,務(wù)必與聶家知會一聲,或許也是有希望得到聶家助力的意思吧。總之取決于聶家自身意愿,即便不答應(yīng),日后我的宗門也必然會與聶家保持融洽的關(guān)系。”
對于聶瑛容的疑問,卓宇明也是笑著解釋。他其實是個念舊的人,如果聶家愿意,他希望未來的云上城仍然能以聶家為基石。
聶瑛容答應(yīng)的也很爽快,不過她只能幫忙遞個話,但至于家主是否愿意面談,她就不敢做太多保證了。
雖說在聶家年青一代中,她也是佼佼者,深得家族長輩的偏愛與希冀。但這等大事,還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后輩能指手畫腳的。
得到了承諾的卓宇明與聶瑛容閑聊半晌后,便回了客棧,等她的消息。
回到屋中,少年依舊坐在桌前埋頭苦練,持筆的右手已經(jīng)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額頭上也掛著滴滴汗珠。少年倔強地抿緊嘴唇,眼神堅定。
“休息一下吧,凡事過猶不及。多想想,不足之處在哪,如何改善,比你一味地撲在紙上更有成效。”
瞥了眼桌上如小山般高高堆砌的紙張,每一張都有濃濃的墨跡,卓宇明笑著說道,對于少年的勤奮,他很是欣慰。
將先生的話奉為金科玉律的少年也是聽話地起身走了過來,揉著自己早已酸痛的手腕。
“先生,這聚靈符我已經(jīng)熟練了,我想試試看能否成符。”
韓青的眼中泛著一股異樣的神彩,卓宇明第一次在這個少年的眼中看到一種名為自信的光芒。
他點了點頭,對少年和聲說道“我給你那些符紙朱墨都是尋常貨色,你不用刻意節(jié)省,覺得有把握了就盡管放手去嘗試即可。不過像這種基礎(chǔ)的符箓,若是做不到信手拈來,就遠遠稱不上熟練二字。”
對于少年的要求,他一向都是嚴格的。他還是堅定信奉嚴師出高徒的古老信條。
略微休憩片刻,韓青鄭重其事地從懷中取出一疊明黃符紙,平鋪在桌上。那桿卓宇明所贈,被他視若珍寶的名為“銀勾”的青玉小毫小心翼翼地擱在一塊小小的山岳形玉筆架上。全神貫注地將朱砂泥研磨好后,少年輕輕提筆,蘸滿朱墨,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確保自己氣息平穩(wěn)。
臉色鄭重到近乎神圣的少年眼光堅定,執(zhí)筆懸空的右手穩(wěn)如磐石,紋絲不動。一道道靈力波動從其身上散發(fā)出來,如溪流般逐漸集聚到右手之上。
少年輕輕吐息,蘸滿朱墨的筆尖終于落在紙上。復(fù)文云篆,符膽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點靈后,一張聚靈符便繪制完成。
拈起那張符箓,卓宇明看了兩眼。少年雙手十指絞在一起,站在一旁,滿臉忐忑地盯著卓宇明,生怕這位先生忽然就皺起眉頭來。
卓宇明自然也注意到了韓青一副即將走上刑場的緊張模樣,嘴角微揚。指間輕輕搓動,那張聚靈符直接無風(fēng)自燃起來,符箓催動,一股股靈氣開始被牽引著向這間廂房匯聚而來。
但終究只是個凝液期修士所繪,加上手法尚且生疏,這聚靈符的效果顯然不太盡如人意。
不過卓宇明考校的只是少年的手法和對靈力揮灑的掌控,他倒是不曾對這符箓的成效如何有太多期待。
“筆法上沒問題了,但靈力的控制還存在瑕疵。符膽不夠圓潤,云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