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元公子態度不一樣的是,祝老爹一直盯著這一叢雜草一般的茗荷。
等林當和小元公子關于“學業上的探討”告一段落以后,祝老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出自己的請求“林公子,老漢有個不情之請。”、
他一直以為這些是雜草,不過是女兒竹蓀覺得比尋常草長得好看些,故而一直留著。先在才知還有這些說道,祝老爹和竹蓀父女二人當然不知這些茗荷、襄荷的當如何處置,怎么食用。
不過,此物若是滋味不錯的話,即便賣不出,那自家也能添一道好菜不是?
雖然心里沒底,但是祝老爹莫名就對林當充滿了信心。卻不知道為何,祝老爹莫名信任林當。他更一直觀察這位林公子,方才他一直盯著這一從茗荷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激動,還有些他看不懂的追憶。總之,如此一位舉手投足中皆帶著貴氣的公子都覺得此物不錯,那么定也能賣出個好價錢吧?
此時此刻,祝老爹無比慶幸方才不曾跟從前一般,將林當視作尋常那些到山上獵奇的貴公子給幾句話打發走,而是對她客客氣氣地以禮相待。
祝老爹心里有個荒唐的念頭他想跟林當合作,隨便林當給他多少分成。三七、二八,即便是一成也可!眼看女兒日益長大,他也漸漸老邁不堪,更何況自家現在還是這種狀況
祝老爹揉揉眼睛,苦笑地想他們在山中的日子只能說是溫飽,若是長此以往下去,他若是有個好歹,就怕女兒受苦。
“祝老爹不必客氣,我這邊也有個不情之請呢,不若祝老爹先說,我的不情之請稍等會兒?”
祝老爹忙推拒“不用不用,公子先說,公子先說。”說著揉了揉眼睛,神態十分疲憊。
林當敏感地發覺這個祝老爹的眼神有些怪異,但是畢竟跟人家不熟悉,所以也不好盯著人家看。
“爹爹,你的眼睛又難受了?”
還是女兒細心,竹蓀立刻發現了祝老爹的異常,趕忙要扶著他坐下。
祝老爹臉色一僵,居然呵斥竹蓀“不就是見風流淚的老毛病?多大點子事啊,你別這么大驚小怪的,能有什么的?”
“爹爹!”
竹蓀顯然是習慣了被父親這般呵斥,故而也只是嘟囔了一聲,便撩開了手。
林當本能地覺出這里頭有問題,也敏銳地反覺只怕祝老爹的眼睛有什么不妥當。她不免有些失望,祝老爹若是沒有行動能力,她且還得重新找個合伙人。
不是她看不起祝老爹,實在是自家還是個泥菩薩,沒有那么多閑工夫去普度眾生。雖然巴黎圣母院的圣母在她穿越前遭受了一場大火,那她也不是走失的圣母。
“好了,既如此那我就托大先說。”林當不喜這些繁文縟節,反正先說后說,其實沒差。
林當正色道“我想同老爹借廚房一用。”
祝老爹“”這是搶走了他要說的話?他那雙渾濁的眼睛突然為之一亮,他也不是那種藏著掖著的人,立刻也亮出自己的底牌“公子所言,乃是老漢所想。”
林當不由挑眉看來這人倒是早已動了要跟自己合作的心思了?可惜啊可惜,要是祝老爹的眼睛好好的,這件事不就是四角俱全了么?
林當心里嘆息,到底舍不得她騎著毛驢找了一圈子尋到的這家人。這附近再找找也不是沒有別戶人家,但是唯有祝老爹家人口簡單,且一家人還夠低調。這位祝老爹鮮少與人接觸,仿佛就是天生天長在這山上一樣。
當然,她也考慮過祝老爹是否有過復雜的經歷。不過轉念一想,人家有無復雜的經歷有什么打緊?譬如自己的經歷難道不復雜不曲折還是不生動?既然彼此都有合作之意,祝老爹就干而脆地提出自家的問題。
林當沒有多費口舌,千句話不如自己嘗,還是動手做一遍,讓他嘗嘗味道。她將褐色的茗荷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