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保重....”
“昶兒!昶兒別走!”
暗夜中,靜心師太猛然坐起,眼淚順著她的眼角蜿蜒蔓延至嘴角,不用嘗也知道那是滋味苦澀。她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在一點一點的凌·遲。她的兒子,最優(yōu)秀最出色的兒子,就這么被那個人給毀了!
不,毀掉昶兒的何止是那個人,還有她自己!
“為何天不收我!為何夢中總是做不到我昶兒,為什么!為什么!”
靜心師太這已經(jīng)是不知多少次從夢中驚醒,又是多少次淚濕衣襟。
“師太,給你掌燈吧?”
守夜服侍的必芬很警醒,靜心師太起身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聽到動靜過了來。按著靜心師太平時的規(guī)矩,必芬沒敢進內(nèi)室,只在門口問道。
靜心師太頹然地搖頭:“不用,你歇著吧,我沒事兒!”她想起一事,又問必芬:“對了,小狼在不在林當處?”
必芬聽靜心師太此時還能想到小狼,懸著的心頓時放下大半。她立刻歡快地說:“已經(jīng)去了,眼巴巴等著林姑娘,生怕不讓他跟著睡覺。要我說,這天底下還真沒見過這么聰明又招人疼的孩子呢!”
靜心師太點頭:“是呀!”
其實這樣聰明又招人疼的孩子,原本還有一個,不過是必芬年紀小,來的也遲,并沒有見過罷了。
“你下去吧!”
靜心頹然地揮手,手在黑暗中畫了一個半個圓,卻又重重落下。就好像她的人生,她差點就以為此生圓滿了。可是那個缺口卻永遠也填不上了。必芬自然看不到這些,只依言下去了。徒留靜心師太對著漆黑的夜色,輕輕地說:“我們昶兒也很聰明還很乖,很乖很乖!”
眼前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男孩第無數(shù)次往靜心師太奔來,她屏住呼吸,伸出手去,想觸碰又不敢,只在嘴里喃喃自語“昶兒,昶兒!”
可是小男孩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從她跟前跑開,然后迅速地跑到了一個面若芙蓉,身姿翩然的姑娘身側(cè),嬌嬌軟軟地伸手:“當當,寶寶”
等姑娘彎腰抱起,小男孩指著靜心師太嘟著嘴巴:“那個沒頭發(fā)的師太真奇怪,她想帶走我呢,當當打她!”
靜心師太喃喃自語“昶兒,是我,我是娘...”
話未說完,靜心師太捂住了嘴巴,看著小男孩不由嗚嗚咽咽地低泣起來:“我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呢?明明是很想像啊!那眼睛那神態(tài),可是....”
上弦月仿佛被這低低地抽泣聲所擾,慢慢地轉(zhuǎn)動著月華揮灑到了另一個房間,這里頭的主人也是一樣未曾入眠。
不過跟靜心師太不同的是,這屋子的主人那窈窕的身姿正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扭曲著,在她身后,兩個小孩兒也跟著她扭來扭去。
“好了,吸氣,呼氣!”
“手放下,我們做完眼保健操做完拉伸就睡覺。”
林當育兒知識實在是匱乏,所以只要是她決定奉行“拿來主義”。只要是自己個小時候?qū)W過的東西,她都拿過來套用在兩個小孩兒身上。這不,方才還給倆小演示了一遍眼保健操和廣播體操,更答應給小狼做一個小犟犟形狀的餅干。
正在月色下憂傷著不知道怎么又不能叫,還在感受著頭頂上有威壓的小犟犟無意中聽到,一時忍不住心中的激憤:“嗷嗚”一聲,險些將跟在公子身后的趙波給嚇得從高空墜下。
這頭驢,可真威武!
這是趙波離開了原樸寺時,心里唯一的想法。他甚至想,能不能求得林姑娘的首肯,騎一騎這頭犟毛驢,只不過第二日就被公子打臉:“別的地兒讓趙亮收拾。至于你,我觀那為林姑娘對那頭驢很緊張,這樣,你好生照看此處,別讓下頭人做出騎驢或逗驢的舉動。”
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