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昶莊子上的下人顯然要比四皇子莊子的仆婦小廝更懂規(guī)矩也更尊重林當(dāng)。等林當(dāng)鼻頭紅紅地從林富貴的肩膀上抬起頭時,周圍幾里路早就沒了旁人。
林富貴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些,他幾不可查地沖云昶點了點頭,還待說些什么,卻見小狼拉扯著林當(dāng)?shù)囊滦洌路鹣胍f些什么。林富貴輕輕地拍了拍小狼,一臉的寵溺想彎腰抱小狼,卻被林當(dāng)阻止。
林當(dāng)自己彎下腰同小狼對視的當(dāng)間兒,云昶不覺攥緊了拳頭。云昶忍著情緒不讓自己上前,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控制不住想要將人攬入懷里。方才見林當(dāng)哭得傷心,云昶的心也跟著緊緊地揪在了一塊兒,又仿佛有人在他心頭用重錘狠狠地敲擊了一下,疼得云昶只恨自己無用!
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也不顧自家兒子要說話,云昶一下就沖了過去。
“當(dāng)當(dāng),都怪我!”也不顧林富貴在側(cè),拉著林當(dāng)?shù)氖志褪且煌ㄗ载?zé)。
“有你什么事情?”對于這個總是跟自己搶林當(dāng)?shù)某粝棺樱指毁F是一看到氣就不打一處來。不過,因為閨女比較在乎他,所以林富貴面上對他還算過得去。當(dāng)然,這是建立在云昶不跟自己爭奪閨女的份兒上。譬如現(xiàn)在,自己跟林當(dāng)正在父女情深呢,有這小子什么事兒,要他在這兒叨叨叨的?
“爹,你對人家說話客氣點兒!”林當(dāng)?shù)闪肆指毁F一眼,不等林富貴心里頭酸唧唧,就聽女兒附在他耳邊小聲地說:“行了,還在人家地盤上呢,還想讓人家的大夫給你好好看看呢,咱就不要對人家太過苛責(zé)了好不好?”
林富貴一聽這話,心里那叫一個舒服痛快啊,閨女說的話還真是的哈,自家是客人家為主人,自然是要客隨主便的哈!
聽完閨女一席話,林富貴心氣也順了,人也不惱怒了,反正在閨女的心目中,自己最重要就是了,對不對?轉(zhuǎn)頭一看,臭小子眼巴巴地看著自家閨女,一副求而不得的模樣,看得林富貴不覺搖頭失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郁神醫(yī)那一番話起了作用,方才還覺得自己不行了,人生無望了,現(xiàn)如今林富貴只覺得自己一口老血吐出來后,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這一刻,林富貴覺得自己雖然不能說是滿血復(fù)活,也覺得自己不再是滿身沉疴。
身體好了,哪哪兒就都好了。又因為林當(dāng)旗幟鮮明的態(tài)度,林富貴同志這會兒不說是榮光滿面,也能稱得上是精神矍鑠了。
郁神醫(yī)方才雖然打包票的說林富貴這樣是正常的、無礙的,卻沒想到林富貴恢復(fù)起來能夠這么快。他不禁上前想要再探探林富貴的脈象,看看林富貴的身體狀況。哪知道這姓林的老家伙居然轉(zhuǎn)頭就躲開了自己的手,一副過河拆橋的臭德行。
還從來沒有一個病人敢如此下自己的臉,按說要是平時郁神醫(yī)那是早就要拂袖而去的。可林富貴這個老東西人雖不怎么樣,奈何他有個好女兒啊!他家這閨女不僅一手好廚藝,還給自家公子生了兩個如此雨雪可愛的骨肉!單靠著這一點,郁神醫(yī)就感謝林當(dāng)...咳咳,順便也高看林富貴這個老東西一眼。
林富貴倒也不是拿喬,正如林當(dāng)所說,自己和閨女畢竟是在人家屋檐下。雖然這屋的主人對自己很尊重,但是該有的眼色還是得要有的。之所以不讓郁神醫(yī)號脈,實在是自己這身體詭異得很,跟一般尋常病患可不一樣。別人不知道,郁神醫(yī)、自家閨女和林富貴她自己可是對此一清二楚,自己這身體可不是郁神醫(yī)給救醒的,自己方才那么詭異地吐了一口老血,估計也是身體融合后的反應(yīng)。這樣的經(jīng)歷別說是在大棠這樣有些迷信的地方,就算是在華國那也是說不通,說不清楚的!
也因此,自己還是遠離姓郁的,好好調(diào)養(yǎng)個一陣子,好東西多吃點兒,再對外將功勞攬在姓郁的身上也就是了!
“就是便宜這個姓郁的了!”林富貴嘟囔了一句,他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