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當可不慣著她的臭毛病,直截了當?shù)卣f:“你可知道誠郡王犯下的是什么大錯,居然敢讓云昶去求情?聽說皇上如今正在查辦,正好我見到爹爹跟他說一聲,這誠郡王府還有一位老王妃呢。”
老王妃焉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她也是聽到了坊間的傳聞,這才慌了手腳。對于老王妃而言,現(xiàn)如今云昶和林當就是救命稻草。雖然林當才是最關鍵的人,可她是不會低下頭求一個商人之女的,更何況這個人從前還是個傻子!
但是現(xiàn)如今就是這個傻子的話,讓老王妃不覺出了一聲的冷汗,心頭更生出一股子希冀來。原本她以為自己的那些事情必然敗露,現(xiàn)如今聽這個傻子的意思是不是說,棠明帝其實不會治她的罪?
老王妃一時間陷入了為難之中,林當沒給時間思索,繼續(xù)說道:“不過你若是想求情,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我家林老爹還算有幾分本事,一會兒讓人請了我爹過來,讓他帶著你去宮里頭吧。”
林當知道老王妃是不敢入宮的,畢竟誠郡王被囚禁起來又不是一天兩天,如果老王妃想去早就付之于行動了。之所以來找云昶,也不過是想用孝道逼迫云昶罷了。反正是云昶去求的情,棠明帝即使怪罪下來,也不是她的責任。
想到此處,林當?shù)男念^怒火“蹭蹭蹭”地上來了。如果這人不是云昶的親祖母,林當都要指著她的鼻子懟得她懷疑人生了。
深吸一口氣,默念一句:“我不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再深吸一口氣,卻還是抑制不住心頭的怒氣。林當也覺得奇怪,她也不是沒見過奇葩,畢竟自家那個渣媽就是少有的奇葩中的奇葩。但是,面對誠郡王妃如此算計云昶,林當心里還是燃起了熊熊怒火。
“不,不,不,云昶啊!”誠郡王妃算是看出來了,自己十分之不喜歡的這個林當,哪里是個傻子模樣?現(xiàn)如今看來,這分明就是個心狠手辣,心眼又多的女人!也難怪云昶如今變成如此一副模樣,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聽話的云昶了!
想至此,老王妃的臉色也不覺難看起來。不過到底還顧忌著林富貴如今是棠明帝身邊的紅人,所以,只是陰陽怪氣地說拒絕了之后,又看向云昶:“昶兒,咱們都是親人,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親人。你可千萬不要被人挑唆得忘了本。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外頭都有人在說你要入贅給林家。昶兒,你是什么身份?林家又是什么身份,咱們怎么能....”
終歸是有些忌憚林當,沒敢在往下頭說。不過,就這么幾句話,就已經(jīng)夠讓云昶生氣的了。
“有些話,我不說明白,大家卻心知肚明。我不踩上一腳,已經(jīng)是看在從前的面子上。”云昶終于說了一句挺長的話,老王妃才要說話,卻又被云昶一個凌厲的眼神嚇得不覺吞了回去。
只聽云昶繼續(xù)又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林當跟前再有不三不四的人過來說話,我不會輕易饒了他。不管這人是誰!”
說完云昶就站直了身子,目視前方,再也不開口了。林當覺得該說的也都說了,她也實在是不想跟老王妃在這兒周旋了。故而端起了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又放下,并不看誠郡王府的這位老王妃。
兩個人的動作,簡直是如出一轍。不過,他們還是低估了誠郡王府這位老王妃的毅力。畢竟她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賴著不走于她而言總歸好過待在誠郡王府看著眾人將她抄家來的好些。
林當也算是看出了她的意思,拉著云昶就往外頭走。老王妃氣得破口大罵,口中直說:“沒有教養(yǎng)的小丫頭,居然敢如此慢待與我...啊!”
罵人的話剛剛開了個頭,依著老王妃日常的性子,這已經(jīng)是最輕的開場白,接下來,她能夠不重樣地將人罵到攥緊地縫里頭去。可是這回,她只開了個頭,就沒法子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