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年輕男子將手里的信紙捏碎,冷聲道:“繼續趕路。”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吱聲。
有人忍不住,問了一句:“老大,要不改變計劃,咱們先回京?”
病重的老侯爺都被趕出家門了,慘,真是太慘了。
他們擔心若是世子再不回去,估計不出一個月,整個侯府就得易主了。
江別玉搖搖頭:“計劃不變,”他又對老五說:“最近多與京城聯系,有最新消息即使通報。”
老五連忙答應了。
一行人又往大山深處走去。
江別鈺收到消息,近日東邊會有戎敵來犯,只是如今侯府剛出事,他們這個時機實在是有些湊巧。
江別鈺心里不得不陰謀論,雖然私通外敵實在沒有必要,再架不住有人蠢。
不去邊關看一下,江別鈺實在放不下心。
*
這幾日封藍柚的日子倒是好過了許多。
陳夫人沒有醒過來,江總管按禮制發喪,連在外的少爺小姐們都沒喊回來。
畢竟嚴格來說,陳夫人的位分只是個妾室,不算正經的主子,不值當少爺小姐們特意趕回來。
封藍柚更是閑了幾日,等陳夫人的喪事辦完,便立即要將老侯爺送到慶王府去。
慶王本人倒是沒有意見,如今文昌侯府的狀況,他也覺得將老侯爺接到自己府中會比較好些。
只是責任重大,若是老侯爺能治好還好,或者保持原狀也行,但凡老侯爺有個什么意外,這都得慶王府來擔責。
只是慶王世子劉昌對此有些不滿,他對慶王說道:“父親,文昌侯府此舉著實不太妥當,如今正是墻倒眾人推的時候,若是我們將侯爺接過來,只怕世人都要認為我們要保文昌侯府了。”
慶王對世子的見解很滿意。
他點頭:“正是,你說的沒錯,但是十幾年前,文昌侯曾救過我一次,如今我幫他一次,也算兩清。”
慶王說著,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有些好笑:“都說世人愚鈍,以前不覺得,如今深以為然。”
劉昌好奇道:“這話怎么說?”
慶王道:“你看這文昌侯府的世子夫人,如何?”
劉昌想了想,江別鈺成親當日他倒是去了,但是并沒有見過那個大名鼎鼎的世子夫人。
只是前段時間出街,倒是在街上見了一面,當時聽她和身邊侍女的談話,可見是個短淺婦人罷了,且沒什么素養。
他當時還讓手下的人盯了幾日,有用的事倒是沒打聽到什么,倒是八卦聽了一籮筐。
對此,劉昌只想說:“不過是個愚婦罷了。”
慶王看了劉昌一眼,搖了搖頭:“你想想,她剛入府不到兩個月,便除掉了陳夫人,掌握了侯府中饋,如今又拿曾經的人情做交換,要將老侯爺送到我們王府,她意義何在?”
劉昌道:“許是侯府安保不利,擔心老侯爺安危?”
其實劉昌想說的是,估計就是怕老侯爺死了擔責任,所以把這個滾燙的芋頭丟到王府來了。
慶王點點頭:“是,也不是,她知道我們王府不會拒絕,所以將老侯爺送過來,一是擔憂老侯爺的安危,二呢,則是要某些人看到,我們慶王府和文昌侯府的交情依然在,只要文昌侯府找上門來,我們就不會拒絕。這樣,那些人看到了,如果要對付文昌侯府的話,能就會重新掂量一下了。”
劉昌聽完后,有些不相信:“這會是她想出來的?許是江勝以及侯府的謀士們想的吧?”
慶王笑了:“大理寺總不是江勝找的吧?紅金樓總不是江勝砸的吧?接下來,她肯定還會有其他的動作,咱們且看著吧。”
劉昌眉頭微皺,依然不相信那個名聲不好的十幾歲的野丫頭會有這些謀略。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