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封藍柚跟著江別鈺出門,兩人一起去往莊子上。
這次出門為了掩人耳目,用的是普通牛車,江別鈺沒有騎馬,也跟著封藍柚擠在牛車里。
這種牛車在大街上比較常見,很多小富人家都會用到,好處在于不怕被人盯上,壞處在于車廂有些狹小,沒有壁柜軟墊,沒法鋪地毯,連小火盆都放不下。
封藍柚只能捧著暖手爐,坐在角落里,留出半邊座椅給江別鈺。
兩人并排坐著,沒有說話。
車里狹窄,兩人免不得會有肢體接觸,胳膊和肩膀時不時的碰觸,讓江別鈺有些煩躁。
他往左邊挪了挪,發現自己都快貼車壁上了,他轉頭看封藍柚。
封藍柚正裹著披風抱著暖手爐,一手還拿著小水壺喝熱奶茶,挺愜意的模樣。
江別鈺坐在馬車中,渾身不自在。
這馬車實在是太狹小,他想。
他用胳膊碰了碰封藍柚,封藍柚轉頭,疑惑的看他。
江別鈺道:“你能不能往那邊挪一下?”
不覺得有點擠嗎?
封藍柚轉頭看了一眼車壁,又回頭看江別鈺:“世子,在挪就要上天了。”
江別鈺看了看,沉默了下來。
封藍柚看他一臉郁悶的樣子,懷疑這位世子爺從小沒有坐過這么簡陋的牛車,不適應也是正常的,于是她努力往右邊挪了挪,一直到緊貼車壁,這才問江別鈺:“寬敞些了嗎?”
兩人的肩膀緊貼著,封藍柚剛才的挪動根本沒有挪動幾分,但江別鈺也無法計較了,他道:“坐好別動。”
隨即仿佛意識道自己語氣有些不太好,他又補充了一句:“很快就到了。”
封藍柚“哦”了一聲,看了他左手一眼,道:“你當心左手的傷,小心別磕著了。”
畢竟這牛車又慢又晃的,傷口一不小心碰到車壁,說不定又要裂開流血。
江別鈺默默的將手臂擱在大腿上,轉頭去看封藍柚,目光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藍柚看著他的表情,怎么覺得他有點委屈似的?
神奇。
“怎么?”
封藍柚將裝著奶茶的水壺放下,轉過頭看他:“有事要說?你放心吧,證人的事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你別著急,咱們現在首要做的,還是得將西城兵馬指揮司的把柄抓住,到時候證人愿意作證了,就直接將指揮司抓起來,讓他供出上面的人。”
這一點江別鈺早就想到了,而且他此時糾結的并不是這個好嗎。
江別鈺不是那種猶豫不決的人,既然心里糾結,不如干脆問出口。
他于是問:“你對我們目前的生活,有什么想法嗎?”
就保持這樣的距離一直互不干擾的過下去?還是往后一步,亦或者往前一步?
像如今這般不遠不近的,實話說,江別鈺覺得不是長久之計,他內心里還是希望能跟自己的妻子在生活中情投意合,共同進退;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的妻子能給他生下一兩個孩子,雖然家里沒有皇位要繼承,但有爵位要繼承啊。
江別鈺默默的想些有的沒的,思緒開始發散。
又想,若是和封藍柚在一起,也挺不錯,她雖然字寫的丑,賬務也不熟悉,脾氣不太好,說話也挺嗆人的......但是她聰慧機敏,辦事周全,長的還好看。
將來生下的孩子肯定不賴,總之會比那幾個弟妹聰明,江別鈺點點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對。
封藍柚聽了他的問話,卻是一愣,轉頭看他:“啊?”
撓頭:“想法?沒什么想法啊,挺好的。”
封藍柚說的是實話,目前來說,她覺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