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儀被迫養傷,躺在床上哪也不能去,太醫來了之后還要配合哼哼唧唧幾聲,以示他真的傷的很重。
而與此同時,國公府四少爺被人殺死后竟然把尸體丟在國公府大門口的事,在京城里幾乎引起了轟動。
宮里當日就派人前往國公府慰問,反正出也出來了,就順道去靖寧侯府和文昌侯府也慰問了一下。
被安排出來的劉太監挺愁的,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這些貴府們一家比一家倒霉,大家輪著死兒子。
不夠要說最倒霉的,還是靖寧侯府,他總共也就兩個嫡子,一個被流放,一個死的莫名,誰還能比他更慘。
封藍柚在府里等著國公府的人過來要說法呢,結果等了一天也沒等到。
她不知道的是,因為錢潤臨的死,囯公夫人病倒在床,而錢國公則明言禁止國公府的人擅自行動。
大家都以為國公府的人會將錢潤臨的怪罪到江風儀身上,但是錢國公并沒有,雖然暫時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是家里的幾個兒子在互相內斗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而且趙元朗的死,是錢潤臨造成的,錢國公心里清楚著呢。
靖寧侯已經好幾日沒有回復他的消息,他猜測靖寧侯可能會在背地里設計報復他們。
畢竟國公府的秘密不少,這些年又與靖寧侯聯手做了那么多事,難免有些把柄握在靖寧侯手里。
靖寧侯之所以敢跟他反抗,不就是因為手里有把柄要挾么
錢國公在書房中,對長子錢潤安說道:“靖寧侯不能留了,二皇子那邊你去見一面,刑部尚書很快就要回京復命了,這事不宜再拖。”
錢潤安心里想的是,錢潤謹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被派往南地了,如今又讓他去與二皇子聯絡,這不會有沖突嗎?
他沒敢問,只是道:“江家那邊要如何處置?”
錢國公看了錢潤安一眼,道:“先放一放,文昌侯府不是最主要的。”
如今最主要的,是靖寧侯,是二皇子,南地鹽場的事,以及山匪暴亂的事,都滿不住朝廷,若是一個環節處理不好,露出一點點與國公府有關的線索,那就基本沒有翻身的余地。
當今天子又不傻,這些年來雖然信任國公府,但多一點權利都不給,這一點不僅體現在兵權的分配上,也體現在科舉中,這些年,國公府的子弟科舉總是比別人更加艱難。
榜上有名的人數寥寥無幾,考上了,也分配不到重要的崗位上。
國公府內的錢氏族人對此早有意見,跟錢國公提了好幾次,讓他找皇帝美言幾句,又或者讓錢貴妃吹吹枕邊風。
但是錢國公都不為所動,這些年來他表現的不爭不搶,性子也仿佛不溫不火的,就連族里的子弟們也被嚴格約束起來,規規矩矩的,表現的絲毫不像是一個國公府。
這一點,就連錢潤安都不能理解。
他雖然是國公府的世子,但他覺得府里的事很多都瞞著他,這也是他十分不解且不安的原因。
如今這么好一個對付文昌侯府的理由擺在跟前,錢國公竟然還能不為所動。
以錢四的死去對付文昌侯府,和與二皇子聯手處理南地鹽場的事有沖突嗎?
錢潤安覺得沒有。
錢國公看著錢潤安有些不解的神色,便神色嚴厲的說:“按我說的去做便是,多余的動作不要有。”
他警告似的看著錢潤安:“你們的心思我都知道,但我并沒有因為老四的死就問責與你,由此你也該明白,作為世子,你在我這里,與其他兄弟是不一樣的,這國公府的未來還是要交到你手里的,你的眼光要放遠一點,不要整日里想著怎么對付自己的手足兄弟。”
錢國公有時候不說,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