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藍柚來到老侯爺的院子里,看到老侯爺正在院子里裹著厚厚的大氅,瞇著眼睛曬太陽。
江總管則坐在他旁邊,用小爐子給他煮茶。
封藍柚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還挺羨慕。
她想到自己剛來到這里的時候,就在麟湖院的小亭子里,也是邊賞魚邊喝茶,小日子別提多愜意,然而只過了不到十天,想想覺得自己真是慘。
江總管看到封藍柚,立即起身行禮:“少夫人來了。”
封藍柚點點頭,走過去跟老侯爺見禮:“老侯爺午安,近日倒春寒,怎么不準備個火盆?”
江總管難得看到小輩過來關心老侯爺,欣慰的很,當即道:“我也是想準備的,但老爺沒讓,說什么也不聽,這春日風景雖好,可寒氣仍在,還是不能大意的呀。”
江老侯爺看了江總管一眼,笑著說:“江勝,你這是要和少夫人告我的狀么?”
江勝笑呵呵的說:“不敢,不過是跟少夫人解釋一下罷了,免得少夫人誤會我沒有伺候好您。”
老侯爺這幾日精神好,也不和江勝計較,轉而看向封藍柚,問:“今日過來,可是為了你和小瑜的親事?”
小瑜便是江別鈺的小名,老侯爺到現在還是這么叫他,可見父子兩關系的親密。
封藍柚不常過來,畢竟她和老侯爺也不熟,沒什么話好說的,以前老侯爺也一直不太清醒,就更沒什么好說的了。
封藍柚只有遇到關于侯府幾位少爺小姐們的事的時候,才會偶爾來問一下老侯爺的意見。
老侯爺都習慣了。
封藍柚聽到這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垂下眼,道:“不是的,這次是因為三少爺江風進的事。”
老侯爺慢悠悠的問:“他?他有什么事?”
封藍柚笑著說:“這是一件喜事,春闈放榜,風進榜上有名,下個月要去參加殿試了。”
“哦?”老侯爺詫異了一瞬,又很快了然的說:“倒也不奇怪,他的母親就出身書香世家,很有些學問。”
江風進也是因為像了他的母親,畢竟他們江家目前為止,幾代人下來,也沒出過幾個進士。
這確實是件好事。
老侯爺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還算不錯。”
之前江風儀去兵馬司上任,老侯爺也說了一句“還行。”
如今又夸了一句不錯,這兩個兒子想來從小就沒有受到老侯爺多少指導,畢竟老侯爺在家的時間也很少。
如今眼看著他們長大成才,并且都尚算是有所作為,老侯爺雖然嘴上不說,心里還是頗為欣慰的。
老侯爺突然想到了什么,對江總管說:“我記得他母親帶來的嫁妝里,仿佛有一方硯臺。”
這個江勝知道,后來一度被陳夫人帶走過,在封藍柚回來追回侯府被盜財物的時候,這方硯臺也一并被追回了。
江勝道:“老爺,是有那么一方硯臺,名叫蓮臺硯,一直收在庫房里呢。”
老侯爺便說:“總之是他母親的東西,你去挑挑看,看還有什么合適的,都給他送過去吧。”
江勝連忙答應。
封藍柚見沒事了,便提出要告退。
老侯爺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讓江勝將人送出去了。
江勝送著封藍柚到門口,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開口道:“少夫人,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封藍柚很想說那就別講了。
她笑了下,道:“江總管有話不妨直說,跟我就不必猶豫了,我又不會怪你。”
江總管為難的說道:“少夫人,你在老侯爺面前,怎么還不改口呢?”
封藍柚愣了一下:“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