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完了。
亞當勾起對方胳膊,所有手指都在晃動,血色肉眼可見的倒流而下,蒼白無力感布滿每寸肌膚。
“他們會用盡手段,把你們的狗命留在這里,供人屠戮享樂。昨天,你們本該只活下幾個人,但是我讓你們多吃了頓飯。
今天,我還將為此努力,但必定有人會死在這里,祝好運吧,各位。”
聲音平緩有力,像泉水溜進心里。
希望,帶有致命的癮,忘不掉那種滋味,就會淪陷其中,追尋那種渺茫無蹤的刺激。
有人已經停止禱告,開始聽這最后發言。
囚徒忠誠度上升
亞當將繩圈套到對方拇指上,綁帶搭上手背,在腕部和掌側不斷纏繞,并靈巧地經過其它縫隙。
簡易綁帶
競技場已經判他們死刑,手套不可能給,只能用這種方式收束力量,保護肌肉。
不是誰都有自己這種恢復力,就數據和品質而言,他們都差得太多,雖然成長可觀,但是眼前是死局。
“聽得到觀眾歡呼嗎?標碼定在你們身上,對手搶奪你的腦袋,渴望領賞。”
他拍拍對方臉頰,這種蔑視動作能激起血性,短暫沖擊心臟。
“呼吸,都深呼吸。”
大家照做,可是很快又放棄。
因為當你緊張絕望時,空氣中就充滿恐懼,胸膛每次起伏都會帶得鼻頭發酸,想要逃避或者落淚。
“他們以為你們是兔子,但其實你們是狼,是最惡劣兇狠的囚徒,想想那些美酒是怎么淌過喉嚨的?
還有肉排,要刷上醬汁,整個咬起來才夠勁兒對么?作為那頭乳豬有點瘦,不過塞了水果和香料以后味道還行。”
喉頭涌動,有人迅速擦去眼淚,笑出聲來,場面有些苦澀,但好歹不那么沉默。
能帶多少人活著出去?
亞當也在問自己。
人心很難計算,哪怕已經不憚以最卑劣的想象去揣測對方,但是當他看到那個陣仗時,還是咬緊槽牙。
占據人數優勢的貴族們,幾乎全副武裝,銀鋼胸甲锃亮,胯部劍鞘里藏著利刃。
軍靴款式各異,但終歸是鐵皮居多,軍閥和貴族財力不等,熱衷牲畜和喜收裝備的領導者都大有人在。
闊斧掂在手上,望著砧板上的肉感到自信。
木柵欄應聲落下,囚徒退路被斷絕,他們有些猶豫,木弓上搭好箭矢都拉不直。
“亞當!”
頭頂傳來呼喝,他轉身看到杜亨靠在臺子上,對方神色復雜,但還是從側里挑開卡扣,順勢抬起胳膊。
黑影劃過弧線,落在手中。
泰岡達衛隊佩劍
高級武器
傷害115~135
備注這東西象征某種立場。
亞當調整呼吸,把注意力放在眼前,杜亨仁至義盡,高臺和平地上的差距,不只是觀眾和囚徒那么簡單。
要想辦法活下去才行。
劍刃劃過內鞘壁,赤腳在刺啦聲中逐漸加速。
揮出破風輕吟,閃過的鋼制平面印出面龐,雙目無波,堅定可靠,回應所有哀求,庇佑任何棲于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