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你吧。海灣必須盡快建立起秩序,你管理倒是相當有天賦,就不需要積累什么經(jīng)驗了。
杜亨,你考慮過么,想要獵陸還是獵海?如果就利潤和權(quán)勢而言,你該跟我去船上。”
亞當把杯子放在她眼前。
淺灰色的液體沖刷出些許泡狀浮沫,可以幫助徹夜未眠的酒徒,擺脫腦袋深處的脹痛感。
“我不出海,那種用汗?jié)n攪拌菜葉的生活,我不是很感興趣。”
“胡扯,瑰克爾達號是位淑女,船上的伙夫手藝頂尖,可是我從南鎮(zhèn)撿漏招募的,那兒的陸燒和果酒會令人瘋狂。
出海隨時都可能死人,我會把船上的時間,當成最后的時刻來享受。
我從不虧待自己和船員,所以,你的擔心很多余,而我的建議,真的不再考慮么?”
“不可能。”
杜亨認真地點點頭。
丹德萊昂需要他奔走,但不可能將領(lǐng)主送往海洋。
古籍里面寫過,海岸線是用來分割兩個世界的,連逝者的靈魂都各有歸屬。
萊斯利轄區(qū)內(nèi),發(fā)財分為兩種,出航捕獸或者收魚的,叫獵海,全靠經(jīng)驗和運氣,高風(fēng)險的航程里還得賭上性命。
與之相對的,便是獵陸。
納吉爾法海岸線,雖然破碎且被山脊隔絕,但有接壤的地方,便免不了滋生悍匪和養(yǎng)出軍閥,嘲顱海灣也不例外。
他們劫掠附近的村莊或者霸占商道,是貨站和車夫最頭疼的人物。
船長麾下的人,如果發(fā)展壯大,就可以出去狩獵些不成型的隊伍,吃戰(zhàn)利品,甚至接取懸賞和委托。
在其它地方,也有軍閥會效忠船長。
他們合作以后,就可以用不暴力地去斂財發(fā)展,算是互利共贏。
山里東西非常多,魔物橫行,野獸嗜血,尸語者和詭異的怪談隨處可見。
但相對的,煉金料和頂級耗材比比皆是,如果實在點背,也能撿些野獸尸體,讓廚子給做頓有滋味兒的夜宵。
總得來說,在那些水手長和船副的眼里——杜亨得到船長信任,基本就是走運到底。
而亞當也能觀察出,萊斯利算是經(jīng)營成型,整體實力強悍不說,還將女船長的形象塑造得外冷內(nèi)熱。
陌生人談之色變,追隨者忠心耿耿。
他們就著“分贓”的問題,像是返航后踩著寶箱叫價的水手,在細節(jié)和成本方面進行討論。
午間耀眼的光線,逐漸轉(zhuǎn)成滄桑的殘陽。
亞當個子高,能從窗臺上俯瞰回航的漁船,遠遠的碼頭被住宅和山崖砍成段,忙綠于夜晚的人群開始有活動。
“時間不早啦,城里這兩天都很熱鬧,不管你是要提前吃東西墊肚子,還是準備見面的禮物,都可以出門了。”
他用腳尖撥出藏在地毯里的珍珠。
它原本的主人,煩躁地將其扯下,并甩飛到了桌腿旁邊。
萊斯利還沒準備好應(yīng)對晚宴,她頻繁揉捻鬢尾,想從閉目養(yǎng)神中得到力量。
“算了,別準備新衣服,忘掉那些宴會,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您可是船長,別人才應(yīng)該操心,要怎么從你手里拿到特權(quán)。”
“杜亨,你哄人開心很有一手,而且藏得夠深,就該讓你去應(yīng)付這種破事兒。”
“我很樂意啊!既替你分憂,又能順帶結(jié)交權(quán)貴,建立點屬于自己的人脈,哎,只是沒機會罷了。”
亞當雖然這么說,卻沒有露出期待。
他語氣輕佻,表情始終都很平靜,并將空杯重新倒?jié)M蒸餾水。
納吉爾法海岸線,幾乎所有能飲用的凈水里,都帶有股特殊的味道,富人們?yōu)榱俗非罂诟校瑫硗膺M行提純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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