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數。”
薛老夫人頷首道,“你師父為人剛毅又正派,自然是有數的,就怕與你與咱們家半生不熟的人仗著有幾分交情,在外胡言亂語。我叫你哥哥把漕幫的兄弟全都約束了起來,不識字的送學堂,識字性子沉穩的留在京畿,有幾分聰明卻心眼大的全都送回江淮了,就怕毀了咱們家、毀了姑爺的名聲。”
薛老夫人嘆了口氣,“也不知圣人怎么樣了”小老太太捂了捂胸口,“一直沒消息,這里就是懸吊吊的!”
圣人怎么樣了?
圣人還挺好的。
扛過了三日,院判頂住壓力狠用猛藥,如今已經能走能坐能說話了。
當然也能下諭旨。
圣人親自拿起玉璽發下的第一則諭旨,令徐慨監國十五日。
徐慨在秦王府中,雙手從魏東來手里接過這道沉甸甸的諭旨,斂眉笑道,“辛勞魏公了。”
魏東來忙擺擺手,拂塵一搭,謙卑躬身道,“您折煞奴!”再笑著同徐慨身后的含釧行了個大禮,“老太后一日問三次王妃,便是尚在病榻中的圣人也記掛著您這一胎。圣人說了,前些時候您受了驚嚇,等小世子或是小郡主出世,必定給您大大的封賞。”
嗯
含釧做宮人的時候,是聽過有些有錢人家,兒媳婦兒生孩子,生一個獎勵一擔子黃金,生兩個獎勵十幾沓銀票來著
如今這闊氣的公公放在自個兒這兒,確實挺嘿嘿,挺讓人開心的。
含釧笑意盈盈地半福了福,因有了身子日漸圓潤的臉龐白皙細膩,沖淡了上挑眉眼帶來的空靈與距離,顯得很有福氣。
徐慨邀魏東來進府飲茶,魏東來忙躬身笑著擺手,“謝您的賞!只是這些時日宮中事忙——承乾宮順嬪娘娘封貴妃禮在即,禁衛金吾衛也都在清算校核,東西六宮的女使、太醫院的大夫醫女都要清換一道”
魏東來壓低了聲音,給徐慨賣了個好,“圣人對龔皇后極為不滿,如今宮中大小諸多事宜都交到了楊淑妃手中,順嬪,哦不,宸妃娘娘往后或許也要在旁幫襯著點才好。”
徐慨神色瞧不出悲喜,也不接話,態度溫和將魏東來送出了府。
監國令一下,徐慨重返忙碌。
好似那幾日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硬生生從忙碌中摳來的。
含釧月份日漸大了,肚子高高隆起,進了深秋,便很有些犯困,常常看著書便軟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秋風撩人。
含釧感到鬢邊一股暖流,迷迷糊糊睜開眼,便見徐慨溫柔深邃的眉眼。
“你回來了”含釧手一搭,一直在她身旁陪伴的巨咪躥到了徐慨懷里。
徐慨伸手擼了把巨咪,把小貓的腦袋揉得亂糟糟的。
巨咪不高興地回瞪一眼,蹬蹬后腿,一溜兒就跑不見影兒了。
被貓兇了的秦王殿下笑起來,伸手將含釧抱在懷里,自覺地把手放在了媳婦兒高高的肚子上,“今兒個請平安脈了?老孫頭兒怎么說?”
含釧神容柔和地笑了笑,臉往徐慨懷里蹭了蹭,靠得更近些,甕聲甕氣道,“老孫頭兒說挺好的,就是小崽兒好像有些大,又有些重,叫我之后不要多吃多喝,沒事兒在院子里走走路,到時候好生一些。”
徐慨點頭,“行,那我之后都早些下值,捉了你一起逛院子。”
含釧悶著笑起來,黏糊糊地回了聲,“好——”
隔了一會兒,含釧抬了抬頭,眨了眨眼,目光溫和安靜地看向徐慨,“我給小崽兒取了個名字。”
這才多大月份!
還有兩三個月才出生呢!
徐慨失笑,輕聲問,“都還不知是男是女,若是取得不好,孩子怪你一輩子。”
含釧嘴角翹得高高的,“無論是男是女,都叫安。若是郎君就是安哥兒,若是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