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禮,“勞秦王妃開解開解我這不爭氣的兒媳罷...”
尚夫人一走,齊歡哭著坐到了左三元身邊,“...心里再苦,再難,也別糟踐自己身子...你是我嫂嫂,更是我好友,我不愿意你難過...”
含釧悶了一會兒,方單刀直入地開了口,“想和離嗎?若是想和離,我便是擔著仗勢欺人的名頭,也讓尚元行給你出和離書。我通州和京郊的別院,你自己選一個住。你若想要這個孩子,如果是姑娘,我便讓她做安姐兒的伴讀,自小放一塊兒長大;若是個小子,等過了七歲,就和安姐兒定個親事...秦王不至于不看顧自己的女婿的。”
齊歡抿抿唇,囁嚅半晌,想開口卻又憋住了——她家哥哥看似多情卻很涼薄,今日少芍浮出水面,她才知她那哥哥不是不會深情...而是分人...
少芍在她家哥哥身邊快十年了!
仔細算算,真當是哥哥身邊陪伴最長的女使!
朝夕相處,兩廂有情,竟還是清清白白...
她再憨,也知這并不尋常!
別人不知道,她和含釧是知道三娘用情多深的。
放在別人身上,夫君有個情根深種的紅顏知己,只要不越過自己去,只要那紅顏生的孩子不越過自己生的去,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草草過完這一生。
可那是別人。
別人對婚姻,對夫君,從未有過期待。
而三娘是愛她哥哥的。
當有了愛,便再也容不得有第三個人。
若是當真有個相伴十幾年的丫鬟陪在張三郎身邊,她必定氣得吐血,不僅吐血,更有可能抱著兒子回娘家常住。
所以和離,或許對三娘而言,應是好事。
且,含釧如此仗義。
明眼人都知道,秦王殿下不出意外,必定登基為帝。
若真是與含釧所出的安姐兒結下兒女親事,就算和離了,誰又敢看輕三娘娘兩了去!?
齊歡忍著不說話,目光灼灼地看著左三娘。
等了許久,方等到左三娘輕輕搖了搖頭。
“不和離。”
左三娘輕聲道,“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就算有含釧為我兜底,左家的面子也不能為我一個人丟光了——我的老子和哥哥還要當朝為官的,尚家和左家還是通家之好的呀。”
含釧還想說什么,卻被左三娘將手一把抓住。
“我知道該怎么辦。”
左三娘鄭重地看向含釧,言語很輕,蘊意卻很重。
...
該怎么辦?
左三娘也想了很久。
其間,尚元行來看了她一次,絕口不提少芍,喂她吃了一碗藥,又輕聲叫她好好養胎,不必思慮過重。
她聽話地喝下那碗苦藥,第二天便給尚元行帶了話,“...京城太過暑熱,我預備去京郊的莊子上養胎。若是想要抬少芍為姨娘,直管抬便是——姨娘茶,我嫁進來當天,少芍就端給我喝過了。”
出嫁那天,少芍的出現,讓她滿心以為是尚元行怕她寂寞,特意叫貼身女使來瞧瞧她。
如今想想,尚元行又怎會舍得叫少芍來正院冒險呢?
那少芍為什么會來?
是來沾沾喜氣?
還是特意來打探一下她這個主母的模樣討不討尚元行喜歡?
無論是哪樣,那日少芍出現在正院,必定是她私自的決定。
男人眼中的不爭,或許只是女人想讓男人以為她不爭。
女人或許一邊表現出來風輕云淡,一邊暗自發力、默默使勁兒,也未可知。
成全這對鴛鴦吧。
左三元對自己說。
是解脫,也是釋懷。
......
莊子上的日子總是過得歡快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