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頭上挽了一個發髻,長身而立,衣袂飄飄,鶴發童顏,笑呵呵的望著趙跖,居然是之前客棧里的賬房先生。
趙跖忙行了一禮,暗道自己的感覺果然沒錯,當時在客棧之中,腰下黑玉給自己的感覺是這賬房先生修為深不可測,多虧自己當時沒失了禮數。
“一厺一刻,表現優良,意志沉穩,你過關了!”
“一厺兩刻,表現不錯,你過關了!”
“厺”是華夏修真界的計時方法,趙跖計算過,大概相當于二十三分鐘,隨著時間漸漸過去,過關的人數也越來越多,孫明軒和林水瑤分別在第六和第九名過了關,一個發髻散亂、狼狽不已,一個雙目血紅,面色蒼白。
孫明軒無力的朝趙跖拱了拱手,趙跖也回頭報義一笑。
約摸一個半時辰之后,老者朗聲說道:“入派遴選結束,撤法陣。”
地下盤膝的四人睜開了雙眼,只見在霧林中未過關的孩童都已經暈厥了過去,井鴻手一揮,化作騰云將其裹住,施法帶著一眾人事不省的孩童下了香山。
“鐺——鐺——鐺——”
正殿后方悠長的鐘鼓聲響起,左數第二座建筑大門徐徐打開,只見數百少年分五列從偏殿走出,正是三日前被井鴻騰云接上來的已入修行的世家子弟。
井鴻將云臺上眾人遺留下來的東西分給各人,就站在一邊束手旁觀。
在執法弟子的帶領下,兩波孩童匯集到了一起,世家子弟無不趾高氣揚,神情倨傲。
“王兄,你看他們眼高于頂的樣子,分明是瞧不起吾等。”
“王兄”翻了個白眼“廢話,仙凡有別,聽說這些世家子弟不僅修行資源豐厚,而且還有玉門九轉的天才,我們拿什么跟他們比。”這話聲音不大不小,眾人聽了都心里不是滋味。
“我輩修行,當奮發砥礪,豈能因區區出身而唉聲嘆氣?”一少年握緊了拳頭昂頭反駁道。
“宗主攜學院山長、五堂堂主駕到!”
井鴻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高聲喊道。
眾人眼睛一花,連忙站直了身子,只見大殿臺階上,一溜站了七人,其中還有一位女修,眼神很是和藹。
“這是我們靈溪派的七位高層,居中的這位是我派宗主陳無宇師伯,最左側是器堂洪勝海洪堂主、左數第二位是戰堂堂主聶飛塵聶堂主,第三位是禮堂范中禹堂主,宗主右側分別是靈溪學院申和煦山長、外堂顧歡顧堂主和秘堂杜修杜堂主。而且今年有幸,護派師祖、元嬰境界陳清瀾長老云游歸來,正巧在此觀禮。”
順著井鴻的目光,眾人發現陳清瀾祖師竟然是客棧里的那位賬房先生。
“除了三日前已入了學院的修行學子,各位都通過了前面兩關的考驗,現在,只要在接下來的測試中由執法弟子查看資質根骨,開了玉門,就可以入靈溪學院學習一年。”
原來整個靈溪派是分為靈溪學院與靈溪派內門兩個部分,靈溪學院是靈溪派新生的培養地,占據了整個香山主峰,由二十六峰拱衛,宗主在此坐鎮。
靈溪學院因為弟子都是煉氣境界,實際上像是大班授課,由院內師長和有教學任務的內門弟子教授修習,十年之內只要能夠脫凡筑基才能成為靈溪派的正式弟子,也就是所謂的內門弟子,十年能筑基者在整個修真界都是罕有的,靈溪派這種精益求精的選拔態度也是成為齊洲數得上號的大派的重要原因。
“下面,請宗主對各位學子講話。”井鴻退后一步站在了隊伍一旁。
靈溪派宗主陳無宇年紀看起來四十余歲,身高只有七尺,沒有蓄胡須,但是眾人都知道,修行無歲月,很多看起來只有三四十歲的修士其實已經好幾百歲了。
陳無宇的聲音很是和藹:“諸位學子,我是靈溪派宗主陳無宇。”聲音不大,但是卻響徹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