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淪陷之后,一蹶不振,于新歷七千七百年銷聲匿跡,至今再無消息。”
見老仆還沒反應,趙跖也不氣餒,繼續把《修真秘聞》里的失蹤修士一個個的說了下去。
“……解聽安,出生地不詳,出生年月不詳,少年時于西川金沙河挑釁群豪,一劍殺戮數百盜匪,以區區凡人之軀玉門天沖,以劍入道,其行如龍,位列修真界十大散修之首……”
一邊說,一邊細心觀察老仆的反應,只見他眼皮微微抖動,也停止了打鼾。
“……其人風神俊逸,以劍入道后,體法雙修,以凡人之軀比肩修士,劍氣無雙,西川少年弟子皆以為神。”
趙跖越說越快:“三年之后順利筑基,入西川劍門拜師修行,以劍法折服劍門諸學子,雖以中年入煉氣,但從煉氣修為到金丹境界只用了區區二十年,可謂千年不遇的劍道天才。”
掃圊老仆已經睜開了雙眼,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酒。
趙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后以金丹巔峰諸位力挫西川劍門束元白,雖然敗在劍門第一長老龐鋒手下,但龐鋒卻承認,若不借助修為取勝,解聽安之劍道遠勝自己……”
“新歷七千七百八十年,解聽安攜妻子愛徒游歷楚域,途經蒼南州,突然心志大變,在蒼南城拔劍殺人,屠盡百萬修士,其妻子愛徒命喪當場……”
還未說完,只見掃圊老仆渾身顫抖,“騰”得站起,靈氣外溢,震得趙跖“哇”得吐了一口鮮血。
老仆揪著趙跖的衣領,怒聲喝到:“你是何人?是劍門的弟子還是楚域派來的細作!”
趙跖氣血翻涌,忍著惡臭說道:“我?我只是個家破人亡的喪家之犬罷了!您說是嗎,解前輩?”
沒錯,眼前這位掃圊老仆就是解聽安!
縱橫天下數百年,手持殺人劍千里不留行的解聽安!
一人一劍挫盡西川劍門,挑遍扶桑四十七島的解聽安!
二百年前在蒼南城一劍屠盡百萬修,血流三日而不絕的解聽安!
后來各大門派清理蒼南城戰場,用小五行陣清除煞氣,足足三個月都沒有清理干凈,如今二百年過去,蒼南城已經恢復舊日繁華,但每當城內坊市修繕時總能看到地下磚縫之中的斑斑血跡。
“哈哈,喪家之犬,說的好啊,說的好啊……”
解聽安悲聲大笑,聲音震得趙跖都站不穩。
可不就是喪家之犬嗎?妻子愛徒都被自己親手殺死,道心千瘡百孔,整整一百五十年渾渾噩噩靠喝酒麻醉精神,不惜在圊房自污作賤自己。
原來名震天下下的華夏劍魔成了終日與屎尿為伴的邋遢老頭,說是喪家之犬都算是辱沒了喪家之犬。
趙跖跪下重重磕了幾個響頭:“解前輩,我并不是有意要勾起您的傷心往事,晚輩實在是走投無路,其實前輩所受的痛苦,小子一樣經歷過,所以才請前輩幫我!”
于是趙跖把自己前世今生的痛苦經歷添油加醋的混在一起說了出來,聽了趙跖講完了自身經歷,解聽安的眼神才緩和了下來,卻重新恢復了死氣沉沉的模樣。
趙跖知道,這種家破人亡的感覺就像困在枯井下因恐懼而狂吠的獵犬,只能用一種痛苦來麻醉另一種痛苦。又如同上帝和惡魔同時爭搶的孩子,雙臂欲裂的恐懼和痛苦,猶如鉄蒺線綁在內心來回切割。
痛不欲生!
“請前輩收我為徒!”
趙跖砰砰的在地上磕頭,額頭上滲出了片片血跡。
解聽安說道:“我道心盡廢,報仇之心已死,而你玉門一轉,踏入修行還遙遙無期,用什么報仇?不如醉生夢死,了卻殘生吧。”
趙跖叩首道:“小子曾聽說,居親人之仇,當寢苫枕干,弗與共天下也,遇諸市朝,不反兵而斗。趙跖之心,雖九死其猶未悔!請前輩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