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聽安聽完之后,不禁仰天慨嘆:“庖廚亦有悟劍者乎?”
那一天,解聽安浮三大白,酩酊大醉。
游刃有余乎?
游刃有余——
這不就是所有華夏劍修一生所追求的至高劍道?
這不就是兩百年前意氣風發、無人能擋的華夏劍魔的真實寫照?
當初,解聽安西入劍門,南下古越,北斬遼洲神妖,入楚大敗十萬大山分神妖龍,東渡扶桑,一人一劍令扶桑數萬忍修俯首貼耳。
何其瀟灑!
何等霸道!
那個時候,沒人是解聽安殺人劍的對手,在跟誰對敵之時,解聽安都能云淡風輕,游刃有余。
但是如今呢?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解聽安聽完趙跖講的故事之時,就已經醉了。
老淚縱橫。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念從前,游刃有余,看盡天下榮枯。
自己道心已廢,殺人劍的傳承就落在了趙跖的肩上,趙跖這小子很滑頭,雖然做不到游刃有余的境界,但勉勉強強也算是進退有據,時不時能給自己一些驚喜。
解聽安老了!
可是趙跖是一把新出鞘的利刃,他還年輕!
如果趙跖就這樣被蔡星河“以至柔入至剛”的劍勢給擊敗,必成心魔,則終身難以入游刃有余之境。
“游刃有余?!?
四個大字就像是一道清心符,撫平了趙跖不安的心。
趙跖居然閉上了眼睛,任由蔡星河的劍尖指向自己。
“他在干什么?”
“這小子不要命了么?”
眾修士大嘩,在這種兇險的比斗中,一般修士恨不得長八只眼凝神注視,這小子居然閉上了眼睛,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哎呀!趙師兄這是干什么啊!”
付東來拍著大腿,張飛也捏緊了手上的蛇矛,這個九尺大漢兇神惡煞的樣子嚇跑了一堆看臺上的閑人。
靈識放到極致!
風吹,人動。
趙跖分明看見,蔡星河的身體在原地突兀的消失,然后又突兀的出現在面前,而那手上的銀蟒劍已經刺了過來——
不對!
那不是蔡星河!
趙跖一刀劈出,平平淡淡的一刀。
不是開山刀,不是剔骨刀,不是趙跖辛辛苦苦練的任何一刀。
普普通通的一刀。
沒有刀光劍影,沒有狂風呼嘯,沒有電閃雷鳴,也沒有刀身撕裂空氣的摩擦之聲。
甚至沒有刀意!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莊稼漢子,一個做飯庖廚普普通通劈了一刀柴,切了一塊肉。
而且看不出一點力道。
沒有力道如何傷人?
沒有力道如何戰勝八轉天才蔡星河?
沒想到,蔡星河臉上居然顯出驚恐之色,劍招居然遲滯了一下,就這一下,形勢立生變化。
趙跖激動的放聲長嘯。
原來是自己的眼睛欺騙了自己。
蔡星河身形看起來好像一直在動,但其實自始至終沒在動。
動的只是劍影。
上一刻自己攻心計讓蔡星河輸了一陣,下一刻蔡星河就擺了自己一道。
趙跖暗道自己太傻,蔡星河明明只是變了劍勢,為什么自己卻陷入了他劍招的泥潭?
蔡星河的軟劍連得太順,點的太快,以至于趙跖根本來不及思考自己掉入了一個陷阱。
趙跖只做了一件事,卸力。
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你不是借力打力嗎?我的刀根本不著力,你怎么借?
形勢一轉,蔡星河的劍招就像泥牛入海,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