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兄的信上寫了什么?”
“我來!我會返本歸元法!”
一學子手捏法訣,頓時掉落在地上的碎片紛紛飛揚又組成了原本的樣子。
只見信封上歪歪扭扭寫了幾行字:“兩年之前,騰龍兄約小弟斗法,小弟修為尚淺,怎敢與夏兄爭鋒?夏兄厚誼,小弟趙跖實在慚愧,三日前你我二人約戰,于靈溪谷演武場斗法,小弟實在無法推脫。但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昨日小弟突然跑肚拉稀,身體不適,斗法自然無法全力以赴,想必夏兄打起小弟心里也不會舒坦……”
付東來羞得捂住了臉,沒想到趙跖這廝真的跑了。
繼續看下去,眾學子臉都綠了。
“趙跖非不想戰也,實是不能戰也,為了滿足夏兄求戰之心,小弟我想破了腦袋,聽聞齊洲濟水之南有一郎中,能解百病……”
“小弟為解決跑肚拉稀之隱疾,今日清晨就啟程,也請夏兄莫要追趕,夏兄見到這封信時已是正午,小弟已經走遠了,還請見諒。”
“小弟字字發自肺腑,臨表涕零,不知所言……”
眾學子總算明白了夏騰龍為何發這么大的火,實在是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付東來也哭笑不得,跑肚拉稀,虧你趙跖能想出這么個荒唐的理由。
文采斐然,作為靈溪才子,怎么人品就這么讓人不敢恭維呢……
——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么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一場罕見的雷雨過后,鄉間的小路變得異常松軟,輕輕用腳一踩,地下就留下泥濘的印痕。下午呼吸著沁人心脾的清爽空氣,如同一陣涼風吹過般舒服。
齊洲沒有冬季。
華夏十二洲,除了遼洲、西涼之外,其他地域都沒有寒冬,只有遼洲修士和羅剎國蠻修才會穿著厚厚的獸皮襖——羅剎太冷了。
汶陽府剛過了秋季,天氣就已經回暖,只有時不時一場雨才能沖刷空氣中的燥熱。
蔥翠的田野就像漲滿綠色的帆,把漫山遍野的風景融入畫中,輕霧繚繞炊煙裊裊,霧罩得靈溪幻境迷離……
再往南走二十里,就徹底出了靈溪派地界了,從這里開始,也就再看不到波瀾壯闊的三百里靈溪。
“阿嚏!”
跑肚拉稀的罪魁禍首趙跖仰頭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
“肯定是夏騰龍那廝在罵我……嘿嘿。”
趙跖心中偷笑,迫不及待想看夏騰龍暴跳如雷的表情——這個好戰的武瘋子生起氣來可不得了。
這是趙跖入靈溪派以來第一次出遠門。
從任務榜放榜之期開始,就有靈溪學子陸陸續續接任務出門,趙跖也不例外。
趙跖接的不是戰堂任務,也不是禮堂任務,而是眾學子避之不及的秘堂任務。
七百年前,靈溪派四堂分器堂、禮堂、刑堂、戰堂,并沒有秘堂的說法。直到前宗主梁施設立秘堂,而且將禮堂和刑堂合為一體,才逐漸形成了四堂分庭抗禮的格局。
從前的靈溪派各個堂口的實力是非常不均衡的,尤其是禮堂,有名無實,禮堂弟子只能做一些枯燥的迎賓雜務。而戰堂和器堂的勢力又過于強大,戰堂雖然人少,但無一不是戰修;器堂弟子人數眾多,而且天天接觸珍稀材料,引得一眾內門弟子對禮堂無人問津。
所以梁施大刀闊斧的將刑堂和禮堂合為一體,合并后的新禮堂集刑法、律令、禮儀、外事為一體,油水雖少,權力卻大。于是禮堂終于能和戰堂器堂平分秋色,連第五個堂口外堂都是禮堂衍生的分支。
秘堂,是靈溪派最神秘的堂口。
四百年前,梁施設秘堂,本意是專門搞滲透、緝拿、打探消息的任務,結果秘堂所涉及的范圍越來越大,逐漸發展為監視整個汶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