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陽在生氣的同時,也稍稍感到欣慰,才煉氣八層就悄無聲息的逃出了夏家,不愧是自己的女兒……
也罷,夏正陽也不擔心女兒的危險,夏之茗手上有幾張元嬰大修煉制的遁符,如果不是被偷襲,遇到金丹修士也能全身而退,以自己女兒的機靈勁兒,肯定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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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爬了大半個時辰,趙跖才爬到小羅山山腰,看到了一片片鱗次櫛比的梯田,但是許久未耕,地里都長滿了雜草。
趙跖不由佩服這些精耕細作的老農,如果自己不是修士,光爬上這荊棘叢生的小羅山就累得不行了,更別說山村農夫還要耕地除草,打理荒田。
前世的山農也是如此,家離著坡上田地很遠,光上山的路程就要一兩個小時,往往天還沒亮就踏著露水上山,等太陽大放才趕到,然后開始一天的辛勤勞作。
起早貪黑,汗如雨下。
力盡不知熱,但惜夏日長。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越往上走,山石越來越多,農田也漸漸稀少,即使有一兩塊巴掌大的土地,種的也都是一些不知名的香料作物——山農們總是舍不得放棄任何一塊能種的土地。
如果不是這件禍事,可能此時的小羅山漫山遍野都是勞作的農夫,童稚攜壺漿,村婦提著菜籃送飯——哪里會一片荒涼?
然而現在民生凋敝,趙跖知道,小羅莊毀了。
越走越是心疑,趙跖原本確定這是人為擄走案件的念頭也在微微動搖——山路太長了,到底是什么人在做這種喪盡天良,吃力不討好的事?
山路變得七扭八拐,趙跖也不知道該選那條路探查,來回沿著打轉。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了,再找不到線索,自己只能就地住一晚了。
黑夜里的小羅山伸手不見五指,前世的城市居民習慣了夜晚霓虹,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鄉村晚景——在沒有月亮的晚上,真的跟瞎子一模一樣。
靈溪派無畏峰好歹有學子石室,借著微弱的燭光,無畏峰的夜晚也不會這樣陰郁,甚至可以不用提著燈籠行路,但小羅山才是真正的漆黑一片。
趙跖倒是習慣了,借著微弱到極致的星光甚至還能看得見一些東西——起碼不會一腳踩空。
眼前懸浮在空中,一閃一閃的東西是小狼狗的眼睛,這小家伙天賦異稟,在黑夜里啥都能看見。
趙跖閉氣凝神,靈識始終保持在身周七八丈的范圍,防止可能從小羅山突然竄出來的野獸或猝不及防的危險。
靈識七八丈,是趙跖能夠長時間靈識外放的極限距離。
趙跖每過一會兒把靈識朝某個方向多伸展出去幾十丈——就怕撞了大運,萬一碰到了擄人案,自己也好早做準備。
就這樣過了半夜,連小狼狗都要昏昏沉沉睡著的時候,趙跖的靈識好像突然發現了什么。
趙跖屏住呼吸,靈識急忙朝那處地方探去。
是人!
靈識再探,卻一無所獲!
趙跖霍的站起,把小狼狗裝進靈獸袋,抽出玄石刀凝神戒備。
自己的煉識靈引術不可能出錯,那絕對是人氣!
趙跖一步步的朝前方走去,靈識大放,汗毛乍起,手中玄石刀隨時準備劈下。
手中悄無聲息的斬出一片刀氣,只聽得前方樹木應聲而斷,樹枝樹葉喀啦喀啦地掉了一地。
在這兒!
趙跖大喜,當頭就是一記開山刀。
空了!
明明自己發現了他的行跡,怎么會突然不見了?
“什么人在這里鬼鬼祟祟!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趙跖冷聲道,他在明敵在暗,敵人的修為也不清楚。右手捏緊了風雷符,打算見勢不妙就遁走。
“哼!一個煉氣九層的小賊,還敢逞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