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金釵,黑發盤頭,面似銀盆,鼻子扁平,粉底涂的厚厚地。此時端著一盤瓜果,捏著嗓子,扭著細腰,嬌滴滴的走上來。那聲音聽得趙跖一陣惡寒,只感覺眼前不是個女人,而是只長著兩條腿的蜈蚣。
老板娘一條胳膊搭在趙跖肩上,嬌笑道:“這位小弟弟,要不姐姐喂你吃個甜瓜如何?您看這甜瓜又脆又香,肯定不是酸的。”
趙跖忍著惡心,一把甩開老板娘的胳膊,笑瞇瞇道:“老板娘,你這瓜保熟嗎?”
“哎喲,小弟弟您可是說笑了,我這瓜又大又甜,你就放心吧。”
趙跖臉色一沉,笑嘻嘻的臉也板了起來:“我問你,你這瓜保熟嗎?”
老板娘心頭微震,還是保持著笑臉道:“肯定是熟了,不信您嘗?”
說著“咔嚓”一聲掰開甜瓜,遞在趙跖面前。
沒想到趙跖一把推開,冷聲道:“可它要是不熟,可怎么辦啊?”
老板娘笑道:“要是不熟,我醉仙樓以后免費請您吃好不好?”
“行。”
趙跖突然呵呵著笑道:“你先吃一塊我看看。”
老板娘遲疑著不動。
“吃啊!”
“客官……”
“吃!”
趙跖一把將那甜瓜塞進老板娘嘴里,嗆得老板娘不住地咳嗽。
“哇——”
老板娘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心中大驚,自己悄悄在瓜里做了些手腳,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老板娘雖然機靈,但仍然是一介凡人,殊不知修士有靈識駕馭,看起來隱秘的小動作在趙跖的煉識靈引術下無所遁形。
就在這時,后廚也生了變故,只見七八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提著殺豬刀,殺氣騰騰地跑進醉仙樓,將一個大包“嘭”得扔在趙跖面前,指著趙跖怒喝道:“四百斤肉!你給老子們切來看看!你怕不是特意來消遣老子!”
趙跖縱身一躍,拿著那一包臊子在手,大喝道:“老子就是來消遣你們這些狗畜生的!”
把兩包臊子劈面打將去,白的紅的撒了滿地,黏糊糊的卻似下了一陣的“肉雨”,粘了那七八個大漢一身,連老板娘頭頂上也掛了好幾層——
老板娘氣得哇哇大叫,兩條忿氣從腳底下直沖到頂門,口中污言穢語滔滔不絕,什么“小雜碎”“鬼賤生”都罵了出來。
心頭的無明業火焰騰騰的按捺不住,老板娘從那漢子手里搶了一把剔骨尖刀,尖叫道:“砍死他!砍死他!”
趙跖哈哈大笑,提起老板娘,撲通一聲丟在了賬臺上,砸得那賬本酒罐稀里嘩啦碎了一地,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
那七八個大漢見主母受辱,哪還能忍,抄起家伙一擁而上,拿菜刀的、拿屠刀的、端著鍋碗瓢盆的也一股腦兒地砸向趙跖。
趙跖哪會怕這種小陣勢,別說他現在是煉氣九層的修士,就算前世凡人之軀,這七八個渾人也根本近不了他身。
一腳踢飛八仙桌,鍋碗瓢盆叮叮當當地敲在上面,落地之后余勢不衰,說巧不巧地砸中了一個廚子的腿,疼得他哇哇大叫。
夏之茗笑嘻嘻的躲在一旁,任由趙跖揮灑。
趙跖左手持刀,右手端酒,一腳踩在肥頭大耳上,刀光任意揮灑,舞的密不透風,幾個大漢怪叫連連,不像是他們圍攻趙跖,倒像是趙跖一個人把他們圍了。
“好酒!好酒!”
趙跖長嘯一聲,一個側踹將來人踢飛,撞在幾個廚子身上,倒得七葷八素。
趙跖直接抱著酒壇子,“咕嘟咕嘟”往嘴里灌,靈酒一線入喉,腹中火辣辣的,玉香桂花酒極為醇厚,讓趙跖也有了三分醉意。
古有武松醉打蔣門神,今有我趙跖醉砍爛尾樓。
趙跖不由得撇了撇嘴,馬文浩自稱“屠夫”,比起蔣門神的外號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