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楚?”
夏正陽是個生意人,生意人就要干生意人該干的事兒。
夏之茗重傷的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廢話,不重傷怎么訛錢?
陳無宇笑道:“正陽兄,你為茶而來,我自然以茶招待,為女兒而來,我也自然要讓你見見我家小女——”
夏正陽眉頭緊蹙,冷笑道:“子恒兄這是在說笑么?”
“茶茶”是夏之茗的乳名,雖然外人并不清楚,但卻瞞不過陳無宇的探子。
夏正陽為“茶”而來,陳無宇待之以清茶,為女兒來,陳無宇卻搬出了自己的女兒,胡謅八扯,奇奇怪怪。
夏正陽臉色黑的如同鍋底,他媽的,這老狐貍的腦袋被屁崩了么?
夏正陽自然要為女兒討個說法,夏之茗雖然是自己跑出去的,可畢竟也被趙跖給“拐跑了”不是?趙跖這小子油腔滑調沒個正形,自己雖然欣賞他的本事,但他還在昏迷著,而且在汶陽城跟彭公遼喝了一場,彭公隱隱透露出趙跖的背景。所以夏正陽計較一番,還是親自來靈溪派,敲詐一下這位老狐貍。
陳無宇笑道:“不敢不敢,正陽兄且聽我一言,您覺得,我這女兒如何?”
夏正陽冷哼一聲道:“三十六歲,筑基初期巔峰,也算合格。”
尋常修士能在三十歲之前筑基,已經是極快的速度了,但對于靈溪派這種大派面前,只能算一般水平,畢竟進入內門的要求就是在十年內筑基,所以夏正陽才有此評價。
“非也非也。”
陳無宇搖頭晃腦道:“我這女兒,本事可遠遠不是修為能夠展現出來的。”
陳無宇使個眼色,陳恬心領神會,取出一個小小靈符,雙手一搓,整個雨畫亭居然變得虛幻不真切起來——
陣符!
夏正陽大驚,這陣符是哪里來的?
要知道,陣符這種東西是上清宗和夏家的不傳之秘,兩大勢力簽訂了契約,夏家若是泄露陣符的制作之法,就被上清宗收回“小宗”之權,徹底淪為上清宗附庸。
夏正陽膽大包天,但也不敢觸犯上清宗的霉頭,這契約他一直牢牢記著,陣符這種東西夏家只有他自己一人會做,而且每套陣符都下了自毀禁制,只要無主,就會在一天之內自爆,所以夏之茗丟失的兩套陣符算是徹底毀了。
而眼前這套幻陣陣符,雖然看不出有什么威力,但明明白白的是一套陣符,自己夏家不可能泄露,上清宗更不可能將它交給外人,這是怎么落在陳無宇手上的?
陳無宇笑道:“我這女兒修為不高,但卻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好學。”
“這幻陣陣符,是她自己做出來的。”
這不可能!
夏正陽心中震駭,陣符一道,艱深繁復,自己生平第一道陣符還是筑基后期煉成,而且是在父親的悉心指導之下,這女孩兒才多大,怎么可能在沒人引導的情況下做出陣符?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陳恬其實并不是陳無宇的親生女兒,陳無宇父母早亡,一生孤孤單單也沒有找到伴侶,直到三十年前去中洲云游之時,陳無宇才發現了陳恬這個寶貝。
玉門九轉,天縱之資,過目不忘,勤奮好學。
入靈溪收其為義女,傾囊相授。
靈溪高層都喜歡這個聰慧的孩子,劍、氣、丹、陣四途,陳恬樣樣精通。即使是琴棋書畫,詩酒花茶,陳恬也信手拈來,無所不通。
這是一個天才!
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呢?
趙跖前世有個叫“傷仲永”的故事,說是一個叫仲永的兒童天資聰穎,五歲時就能夠吟詩作對,被街坊鄰里稱為天才。后來父母為圖小利,帶著他四處游走,用吟詩作對來牟利,于是仲永就再也沒有時間學習。所以數年之后,他吟詩作對的才能不見了,還不如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