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稍稍收斂——畢竟活了六百多年,什么氣都爭了,什么委屈都見了,現(xiàn)在徐家青黃不接,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陳無宇一見徐元高,就拱手笑道:“原來是徐家家主,徐家主大駕光臨,無宇有失遠(yuǎn)迎,真是十分抱歉啊。”
徐元高神情一滯,笑道:“陳宗主日理萬機(jī),不敢勞煩陳宗主親自接見。”
徐老兒明顯心中有氣,畢竟自己是六百多歲的長輩,而且遠(yuǎn)來是客,陳矮子居然不到山下迎接,所以把‘親自’咬的重重的。
以前陳無宇見了徐元高,總是一口一個(gè)前輩,就算是前宗主成宜然,也與自己稱兄道弟,現(xiàn)在改口叫‘徐家主’,徐元高自然心中不忿。
陳無宇神色不變,心中暗道這老兒的性子幾百年了還是不變,像這種好面子活受罪的虧,他吃得還少么?
陳無宇笑道:“徐家主可真是稀客呀,對(duì)了,不知徐家主此次來我靈溪派所為何事?”
又在跟老子裝糊涂!
徐元高拱手道:“慚愧慚愧,元高此次前來是為了我那家中老三的腌臜事,也是怪我一時(shí)不察,沖撞了貴派弟子和夏家三小姐,小老兒在這賠禮了。”
說著還朝陳夏二人鞠了一躬,這老兒強(qiáng)硬了幾百年,終于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陳無宇忙閃身躲開,笑道:“小兒輩打打鬧鬧,不算什么,徐家主行這般大禮,無宇怎能安心受了?”
徐元高表情微凝,心中暗道不好,這陳矮子要是受了這一禮還好,表明這件事就算揭過了,但陳無宇閃身躲開,明顯是看穿了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圖,就是不知道他要開什么條件了。
當(dāng)下拱手道:“陳宗主,是我徐家對(duì)你靈溪派不住了,都怨我那老三,如今我那兩個(gè)不成器的孫兒正在香山腳下跪著賠罪,徐家愿奉上一份大禮……”
還沒說完,一旁的夏正陽插話道:“徐家主,你對(duì)靈溪派賠禮道歉,難道就不覺得我夏家有脾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