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運籌帷幄,孩兒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老一少在巖壁前哈哈大笑,一副自以為得計的模樣,但是徐元高知道,方才說得那些話自己心里也沒底——
突然,徐元高板起臉,鄭重道:“文松,這家主的位子,原本我是不想傳給你的,至于為什么,你可清楚?”
徐文松咬牙道:“孩兒……清楚。”
徐元高嘆道:“以后,你和文柏,以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相互扶持,共同把徐家?guī)н^難關(guān),算老祖我求你。”
說罷,這位一生不肯彎腰的徐家老祖,居然朝自己的孫兒躬身行禮。
徐文松忙磕頭道:“老祖、老祖折煞孩兒了,孩兒定不負(fù)老祖所托!”
徐元高難啊——
整個徐家五百口人,居然沒出一個像樣的家主人選,徐文柏聰慧些,但卻廢了——一個終身不得結(jié)丹之人,怎能有資格成為徐家家主?
“希望,你們兩個能同舟共濟(jì),你是哥哥,多擔(dān)待些——”
“哎——”
徐元高想了想,說道:“還有靈溪派,不要恨那老狐貍把你逐出門派,終究是你做得差了——”
“是……”
徐文松咬牙應(yīng)下。
“只要陳無宇在靈溪派一天,則徐家就不可與之為敵,你記好了嗎?”
不可與之為敵?
徐文松發(fā)誓道:“孩兒記好了——”
“還有那趙跖,此仇不必再報!”
“老祖,這!”
徐文松眼睛紅了,自己的獨眼,弟弟的修為,幾乎都是被趙跖一人所廢,靈溪派可以不管,但是放過趙跖,他實在是不甘心。
徐元高怒道:“趙跖現(xiàn)在是靈溪派的命 根子,明面上不說,但實際上是靈溪派的道子!你要是之前做的利落些也罷了,現(xiàn)在咱們不僅不能尋仇,還得把他供起來!”
說罷,徐元高也稍有歉意,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嘆道:“這事還是怪我,怪我醒悟得太晚了些,汶陽府變了,這天下也變了,我老了,卻還一副硁硁然的樣子,你和文柏跋扈的性子,都是跟我學(xué)的……”
徐文松羞愧不已,把頭緊緊埋在地下,哽咽道:“全憑老祖護(hù)持,是孩兒的錯,孩兒都答應(yīng)老祖便是!這仇,不報了……”
徐元高老淚縱橫道:“終究還是晚了些,待你坐上徐家家主,家里的四梁八柱不必?fù)?dān)憂,老大老二都是忠懇之人,至于八個臺柱子,他們會替你清理干凈……”
“老祖,你……你……”
徐文松猛的抬頭,身體止不住打哆嗦,老祖這番話,分明是交代后事的口氣,難道……
徐元高聽著徐文松磕磕巴巴的說出懷疑,才笑罵道:“你老祖我沒這么容易死!就是一時失言,說得多了些——”
“呼——”
徐文松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不是怕徐元高死,而是怕他現(xiàn)在死了。自己還未突破筑基百煉,徐家這么個大攤子,老頭子現(xiàn)在要是沒了自己可管不過來。
“老祖我總能撐到你結(jié)丹的那一日,再活個五六十年,你且安心便是——”
徐文松驚道:“老祖才六百多歲,春秋鼎盛,怎么會……”
尋常金丹修士,如果沒意外的話活個七八百歲沒問題,只要沒有暗傷,金丹中期修士至少能有九百年壽元,老祖心直口快從不說謊,這五六十年是怎么來的?
徐元高道:“為了徐家,少活幾年又算什么?文松,我死了沒什么,徐家亡了,可就對不起列祖列宗了——”
少活多幾年?徐文松越想越不對,老祖肯定還有什么事情在瞞著自己。
徐元高一邊說,一邊插手進(jìn)巖壁內(nèi),只見他在光禿禿的石頭上轉(zhuǎn)了好幾個圈,然后突然一拳打在石壁之上。
一陣熱浪撲面而來,那石壁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