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馬上察覺出了不對,連忙出聲阻止趙跖繼續(xù)說下去。
杜修本來一直在一邊冷眼旁觀,直到這兒他也聽出來了這小子在干嘛——這廝這是在刀尖上跳舞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
二十年前徐靜妍和林玉成的那檔子事那可是徐家老兒的大忌,你不要命了?
杜修感覺自己來這兒就是個錯誤,就算直接讓自己去殺個金丹修士也比這種尷尬的場面強(qiáng)——他已經(jīng)在暗暗運功,時時刻刻盯著徐老兒的雙手,一有不對立馬就帶著這小子跑路。
徐元高卻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趙小友的故事我很喜歡,繼續(xù)說下去吧——”
“后來啊——”
趙跖擺了擺手,話費一轉(zhuǎn)道:“這裁縫當(dāng)然不同意呀,這是個窮小子啥都沒有,自己家可是方圓百里最富麗堂皇的家族,這種人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兒呢?”
趙跖頓了頓,神秘兮兮道:“于是,在一個月夜晚,月光如水,楊柳依依,這窮小子,在園中對月?lián)崆伲唤肫鹆四俏毁F人之女,想她既然十分喜歡音樂,不如如趁此機(jī)會,表達(dá)自己的愛慕之情……”
“于是,他趁著夜色,悄悄摸摸來到人家女孩兒家里,在院子里鼓琴唱喝——”
“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夕升斯堂;有艷淑女處蘭房,室邇?nèi)隋诙疚夷c,何緣交頸為鴛鴦, 相頡頏兮共翱翔……”
詩是好詩,徐元高也不禁出聲贊嘆,直勾勾盯著趙跖說道:“后來呢?”
“正好一個有心一個有意,那貴人之女就趁著夜色,和那窮小子私……”
“趙跖!”
杜修一把扯住趙跖,要是這小子再說下去,可就不好收場了——
徐元高卻擺了擺手,臉色落寞道:“杜道友,無妨,讓趙小友說下去!”
杜修這才作罷,這老兒看起來不像是要發(fā)火,作為秘堂最會潛伏的修士,他曾經(jīng)秘密調(diào)查過,徐元高發(fā)怒之前喜歡臉紅脖子粗的罵人,這番模樣應(yīng)該不至于跟人動手。
趙跖笑道:“那我可就說下去了?徐家主,如有冒犯,還請多多擔(dān)待——”
這哪里是冒犯,這簡直就是冒犯!
哪有當(dāng)著人家的面提人家的傷心往事的?而且還是死了女兒這種事?
徐元高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道:“小友請講,小老兒聽著便是。”
趙跖抬頭望天,嘆道:“于是,趁著夜色,這兩個癡情的男女,就一起私奔了——”
“呵呵,后來呢?”
徐元高在笑,可是比哭還難看。
就在眾人以為趙跖要把徐靜妍的結(jié)局說出來之時,趙跖卻話鋒一轉(zhuǎn)道:“這個窮小子雖然沒幾個錢,但架不住自己的女兒喜歡,但光喜歡沒用啊,沒有父親的錦衣玉食,這女孩兒過不下去。人總要花錢的,于是這兩個人又跑回來了。”
“跑回來之后,兩個人也不回家,就在這小城里當(dāng)著貴人的面開了一個酒壚,那貴人的女兒就拋頭露面,在酒廝里賣酒過活——”
嘶——
這劇情跟我想得不一樣啊——
連杜修都看出了不對,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徐元高急道:“后來如何了?”
“后來啊,那貴人受不了了,自家的女兒,怎么能干賣酒這樣低賤的活?哪有不心疼女兒的父親,于是這貴人見女人鐵了心跟這小子,就捏著鼻子同意了兩人的婚事……”
呼——
眾人聽得心驚肉跳,沒想到是這么一個結(jié)局——
趙跖猶自喋喋不休道:“就在兩人的成親之日,貴人一家擺酒請客,喝酒喝得很高興,突然想起了十幾年前埋在桂花樹底下的幾壇酒,便挖出來請客,結(jié)果,一打開酒壇,香氣撲鼻,色濃味醇,是這輩子喝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