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收隊!”
那黑衣遲疑道:“侯人杰……不追了么?”
黑七冷冷道:“老朋友既然來了,總不能讓他們空手而歸。”
“是!”
四列黑衣御劍騰空,寂靜的夜空中,天邊倒懸著數十道黑影,仿佛索命的蝙蝠……
雨畫亭。
看著趙跖一臉悲憤的模樣,陳無宇笑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此事對其他人兇險無比,但對你可能沒什么,甚至還有無數好處——”
這下趙跖來了興致,問道:“什么好處?”
陳無宇不答,反問道:“趙跖,你說說,你是怎么修煉到煉氣九層的?”
趙跖訥訥道:“那個、喝靈液——”
畢竟是在薅人家羊毛,趙大官人說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的。
“除了喝靈液呢?”
“還有自身的不懈努力與艱苦修行——”
“……”
陳無宇真是服了這廝的不要臉,簡直跟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
陳無宇笑道:“尋常修士根骨之力不夠強勁,若是控制不住靈液之量服下,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你趙跖何德何能靠靈液修行而無兇險?”
趙跖梗著脖子道:“可能我天生神力吧?”
“我看未必吧?”
陳無宇似笑非笑:“小子,你跟我說說,煞魂草是什么味道?”
趙跖苦笑道:“又苦又澀,而且吃了還胃痛——”
原來,他連這個也知道了。
陳無宇道:“玉門一轉,桁架金梁,你能借煞魂草突破進階,那也是你的機緣——”
“是……”
“但也有可能是天注定——”
陳無宇話鋒一轉,接下來說的話差點讓趙跖嚇得拔出槍來。
“通幽寶玉辟邪妄,應該是這件神物在搞鬼吧?”
他是怎么知道通幽寶玉的!
白家封鎖消息,對外宣稱是趙家用盜鐲竊取了白家的至寶,只有極少數高層才知道真正的秘密,他陳無宇又是怎么知道的?
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豆大的汗珠從趙跖額頭上淌下。
“不必驚慌——”
陳無宇安撫道:“解聽安之事,我清楚?!?
嚇死我了!
趙跖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既然是解聽安告訴的他,那一切就懂了……
然而通幽寶玉不比其他,就是華夏至尊之一的白家都為它如癡如狂,陳無宇怎么可能會不為之心動?
一想到這兒,趙跖的心又提了起來。
見趙跖一副防備的模樣,陳無宇嘆道:“趙跖,夏成英他,如何了?”
趙跖心神劇震,看來陳無宇在一開始就看出了自己的來歷——
趙跖黯然神傷道:“夏叔三年前就去世了。”
“怎么死的?”
“為白家所逐,耗盡本命精元而死。”
“白家……白家……”
陳無宇喃喃自語,說道:“你是我故人遺孤,按理說我應當認你為義子……終究是錯付了——”
義子?
趙跖雖然不怎么要臉,可認人做爹這種事情他可干不出來。
趙跖忙擺手道:“宗主,義子就算了,叫義父干爹啥的挺拗口的……”
“臭小子!”
陳無宇拂袖道:“你當我很想收你做兒子么?”
趙跖遲疑道:“宗主,您跟夏叔,是怎么認識的?”
陳無宇面容一滯,冷哼道:“這個你不必知道——”
這位殺伐果決的靈溪老狐沉默不語,背著手在雨畫亭踱步,思緒仿佛回到了四百年前的北渡之行。
當初,三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在江湖橫行,自以為無敵于天下,直到有一天,他們得知了世上有飛來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