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如洗,月華如練。
剛經歷一場小雨的靈溪派主峰夜空,月色很美。
四周都靜悄悄的,所有學子都在靈溪宵禁之下,在無畏峰石室安安靜靜的修行。
主峰之上,除了幾個外門上師和山長之外,就只有趙跖這廝在撒著歡跑了——
幾位上師看到這個“不聽話”的學子違反宵禁,正待出門呵斥,一看是趙跖,對視一眼就回了正殿——陳無宇剛剛給這廝開了最大權限,就算趙跖繞著靈溪主峰裸奔一圈,也不會有人多說什么。
“解叔!解叔!”
剛到圊房,趙跖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咦?人呢?”
繞著圊房轉了一圈,還進去看了看,哪有解聽安的影子?
沒道理啊,按理說解聽安只有白天才會到竹林待一會兒,那也是為了督促自己練刀,如果沒事的話,他只會終日躺在這圊房之外自污……
可是今日為何見不著人了?莫非是酒喝完了,下山打酒去了?
正要回遼望峰找陳無宇詢問一番,身后一個冷淡的聲音嚇了趙跖一跳。
“我在這。”
“呼——”
趙跖松了口氣,回頭道:“解叔,你……我靠!”
還沒回過神來,趙跖就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眼前這人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解聽安么?
長發飄飄,白衣勝雪,
鳳眼長須,長身玉立;
趙跖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一句話:解叔之為人也,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將崩……”
若不是眼睛里那堆盤根錯節的血絲和說不清的落寞,趙跖甚至以為眼前站著的哪家的公子哥——
趙跖的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看著解聽安眼睛都直了。
解聽安在這種目光下也覺得稍有不適,清咳道:“怎么,沒見過?”
趙跖語無倫次道:“沒、沒見過——”
媽呀,這是個老帥哥啊——
趙跖原本以為林水瑤是自己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即俊秀又柔美,文文弱弱帶走一絲女相。
但眼前的解聽安才是標準的美男子啊——劍眉入鬢,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如松下之風,高而徐引。
以前自己怎么就沒發現這老頭兒這么帥……
果然男人還是要靠打扮,就算自己這并不算英俊的長相,經過夏之茗的“包裝”也有公子哥的氣質,更別說解聽安了。
以前解聽安渾身污泥,頭發亂糟糟的像個乞丐,只露出眼睛和嘴巴自己怎么能看出來?
太帥了……
自己作為一個男的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咳咳……解叔,今天你為何,這么打扮?”
解聽安道:“有些事情要了結,見老朋友總不能穿得太寒酸。”
從趙跖出靈溪派找夏成英之時,解聽安就決定不掃圊了,這位自污兩百年的華夏劍魔,終于悉心打扮了一番。
望著自己頭上悄然生出的幾絲白發和眼中細密的血絲,解聽安自嘲不已。雖然洗刷了身上的污垢,可心中的污垢卻怎么也洗刷不掉……
趙跖也不懂解聽安說的“事情”和“老朋友”是什么,只默默點頭稱是。
解聽安道:“你找我有事?”
趙跖行禮道:“是,弟子想請解叔幫我個忙——”
“混沌石?”
“啊?是!”
趙跖忙點頭稱是,心中腹誹這些飛來飛去的高人就是了不起,什么都瞞不住他們。
“解叔,請您隨我去無畏峰一趟——”
那塊重達千斤的混沌石已經被杜修放在了趙跖的石室之中,這么重的東西他自己可搬不動,只能讓解聽安移駕。
“不必了。”
解聽安擺了擺手,趙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