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天午后,鑲嵌在天邊連綿起伏的靈溪數峰,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出閃閃金光,顯得格外壯麗。
陽春三月,應該是桃花盛開的季節,但靈溪派只有楓樹而無桃樹,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鮮嫩的枝丫在向展示著嬌美的身姿。
一位白衣修士來到溪邊,捧起一抔甘冽的溪水,用白布輕輕沾水之后,擦拭了幾下手上的顏料——
“飛塵,你來遲了。”
一個中年修士捋著胡須笑道。
聶飛塵答道:“宗主,我剛剛在作畫。”
陳無宇面色一滯,笑道:“畫的可還好?”
“老樣子。”
陳無宇嘆道:“老樣子,也好,若是能早放下,就更好了。”
聶飛塵苦笑道:“宗主,你知道我放不下——”
“也罷,不提這個,今天要你來是讓你看看這些娃娃的表現,你覺得如何?”
聶飛塵皺眉道:“很不好。”
“很不好?”
聶飛塵沉吟道:“他們若是連志行都勝不過,秘境之行,九死一生。”
這個師侄和從前一樣,說話一點都不留情面。
“太急了。”
陳無宇苦笑道:“太急了,我何嘗不知道太急了……”
“如果林水瑤和夏騰龍能煉氣圓滿,或許還有機會,但天機陣主陣人實力過于懸殊,陣法威力發揮不出來,還是徒勞。”
陳無宇沉默了,聶飛塵想的跟自己一樣,但是事已至此,靈溪派新一代弟子還沒有成長起來,上一屆弟子又沒什么驚才絕艷之輩,雖然卓志行、程高誼能力很突出,但都已經到筑基百煉之后了。
“太冒險了。”
“但愿他們能夠避開兇險,直達王庭吧。”
靈溪谷中,卓志行將劍橫在腿上打坐。
夏騰龍幾個人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其實靈力消耗倒是其次,真正的壓力來自駕馭天機陣的步法,這種心理上的消耗也是一種很大的負擔。
蔡星河笑道:“這次還好,堅持了半斉,只是,子石為何沒出手?”
陳恬插話道:“趙師弟不必出手,我們原本就是保證他不容有失,無論我們能不能勝了卓師兄,只要趙師弟傷了,我們都輸了。”
這確實是趙跖沒有出手的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在觀察卓志行的對敵手法。
趙跖突然道:“陳師姐,為什么你們不用火槍?”
明明在上午練的好好的,怎么到了對敵時卻不用了?這么好的東西,而且經過了洪勝海的改良,赤焰火彈絕對能對筑基修士造成可觀的傷害。
夏騰龍道:“試過了,沒用。”
“怎么會沒用?”
“真的沒用。”
這次連林水瑤都發話了,趙跖納悶了,卓志行再快,也沒子彈快吧?
陳恬出來打圓場:“趙師弟,不是你的問題,你做的火槍確實不錯,但我們用不好——”
聽完陳恬的解釋,趙跖恍然大悟,是自己想得簡單了。對于趙跖來說,一槍在手,百發百中是完全沒問題的,但對于這幾個剛剛接觸火槍的修士而言,根本沒有手感。
明明黑黝黝的槍管對著目標射擊,卻總是打偏到其他地方——
而且新版火槍的后坐力極大,打一槍準頭就又變了,而且在天機陣之的移動之中,眾人別說傷敵,別打到自己人就不錯了。
陳恬不是沒想過“火槍戰術”,在恰到好處的地方停陣齊射,可這幾個人槍法太爛,有幾個蒙準的也被卓志行飛劍攔下,根本做不到有效殺傷。
“那為何不用靈識鎖定?”
陳恬苦笑道:“靈識鎖定,也是需要時間的……”
不是每個人都像趙跖一樣修煉了煉識靈引術,靈識還做不到如臂使指收放自如,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