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青在這一年里刻苦練功,為的就是能早日達到張三豐對他的要求,然后下山一起探查鶴筆翁的消息。
可練功并非一朝一夕,需要付出更多的時間來磨練招式,磨練自己。
縱然是武學宗師張三豐,也曾一人在武當山中的一個山洞里修行了十多年,于某一日,在山間閑游,仰望浮云,俯視流水,終于有所感悟。又在山洞中冥思苦想七天七夜,猛然豁然貫通,領悟了武學中以柔克剛的至理。
可見習武要有所成,天資與努力二者缺一不可。
蘇長青天資聰穎,很多道理一點就通,很多招式,也都看一遍就能記下十之七八。
有事張三豐想要考較蘇長青對一些經書的理解,蘇長青皆應答如流。雖然有些理解與眾不同,但勝在另辟蹊徑,可見他悟性超然。
蘇長青在武當派的這些日子,倒也過的舒服,他雖然年幼,但也是張三豐的八弟子,輩分很高。
直到現在蘇長青還記得,當時宋青書拉著宋遠橋找他麻煩,宋遠橋一看是自己的小師弟,當即黑著臉把宋青書臭罵一頓,說他不尊師重道,竟然目無師長。
小宋青書被罵懵了,什么時候蘇長青成了自己的師叔?也沒人告訴他啊,他還以為蘇長青是新入門的弟子,想要仗著自己大師哥的身份找回場子呢。
可現在場子沒找回來,反而還落下個目無師長的名頭。
宋青書滿臉委屈,他蘇長青什么都沒教他,怎么就成師長了?
于是宋青書很不甘心,竟然跑去找張三豐讓他也收自己做弟子。
張三豐一生無子,早就把宋遠橋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了,宋青書也就相當于他的孫子,疼愛的不行。
疼愛歸疼愛,收他做徒弟可不行,這不就亂了輩分嗎?于是張三豐哄著宋青書,傳了他一套神門十三劍,這才讓宋青書心里好受了些。
因為輩分低了蘇長青一頭,所以宋青書幾乎不在蘇長青面前露面。每次露面都要叫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師叔,總覺得吃了虧。
但蘇長青可是個從小野慣了的小滑頭,變著法子找宋青書。說是考較宋青書武功,實際上就是想多聽宋青書咬著牙說幾句“長青師叔”。
一想到宋青書咬牙切齒的樣子,蘇長青忍不住笑了出來,下山路走的格外輕松。
回到武當派中,天色已經黯淡,月亮升了起來,云霧散去,露出滿天繁星。
蘇長青簡單洗漱一番,換了身新衣服。
今天是蘇長青與師父張三豐約定的日子,由張三豐來檢驗蘇長青近一年的武功進展。
來到張三豐房門前,蘇長青敲了敲門,等待了一會,無人回應。
蘇長青舉手正要再敲,從不遠處跑來一個比他大些的道童喊道“長青師叔,張真人讓我傳話,他說他在真武峰頂等你!”
真武峰,正是武當派背靠的山峰。武當派正在真武峰頂下,真武峰頂是張真人清修的地方。
蘇長青順著臺階,輕飄飄的向上走去。
每天攀崖壁攀慣了,現在走這種青石臺階,蘇長青就感覺在走平地,輕松的很。
不多會兒,蘇長青眼前豁然開朗。眼前的林中被清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中間建著一座小房子,四周種著花草,還有一些作物。
張三豐沐浴在月光之下,灰白色的道袍隨風擺動,手中提著一個水瓢,正把其中的清水撒向四周田地。
此時的張三豐神態自然輕松,面容和藹慈善,雖然手提水桶灑著水,但在旁人眼中,張三豐就好似和周圍融合在了一起,一切都看起來那么自然。
蘇長青不忍心打破這份清凈,在旁邊默默注視。倒是張三豐有所感應,看見了蘇長青的到來。
他向蘇長青招了招手,待他走過來,張三豐把另一個水瓢遞給蘇長青,讓蘇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