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晦晦,將崖壁上的淡淡殺氣吹散。
天地分陰陽,成三界。
又傳言這天地是有六道輪回,卻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樣子,即便是哪六道都不是很清楚。
黑沉沉的天,黑幽的山,黑色的霧。
死氣、單調,荒蕪,沒有生機。
站在山崖上的六人靜靜屹立。
靜靜看著百多位神只,十數位修道者,被三千鬼兵甲士排在陣外,各自或結陣自保,茍延殘喘,或沖殺萬軍之中,被斬殺當場,或飛空隱遁疾馳,被萬箭齊發射如刺猬,栽倒虛空……
‘西岳帝君’柳月清負手而立,輕念道:“天道循環,物競天擇;因緣而起,因緣而滅。”
陳景暗暗心驚,回頭看了看來的路,身后空蕩蕩,根本就沒有什么黃霧騰騰的路。不由心中暗道:“這要回去,難道還要什么秘法,或者回去的地方不在這里?”
眾人神態不一,或華服錦衣淡然而立,或輕搖折扇含笑打量,或紅裙孤傲卓爾不群,或道衣飄飄深沉思量……
直到眾神一一失散、突圍、死盡,華服少年傲骨把手一招,一陣莫名的吸力出現,身后同時浮現一座金碧輝煌的城隍府,在虛實中浮沉。
浩大戰場上立時從虛空,浮現出星星點點的光芒,投入傲骨城隍府中,那正是諸神之敕符。
而這,正是唯有土地神、城隍這類屬于地府一脈的神只,才會有的陰府,信仰越深厚的神只,陰府也就越凝實。
而且,這陰府也是他們的戰斗用的法寶,高深處可以自成空間,任何人進入其中都將被封禁。
這一點,比之山河之神,可謂是有著極大的差異。
傲骨收回城隍府,神念一轉間已知,除了一個小城隍外,盡是山神、土地、井神、乃至香火祖靈之流。
傲骨當即袖袍一甩,十數個山神之敕符化為流光,飛入柳月清手中,下一瞬,一行人被白光一裹,進入虛空,無影無蹤。
一駕黑色的馬車無聲的奔行著,車上坐著一個黑色錦服的人。
四匹沒有生機的馬,馬蹄如有黑焰燃燒,四蹄翻飛之下,極速的向前奔騰著,卻又悄無聲息。
在這駕馬車前后,是一千左右的陰兵,槍幽黑,沉寂冰冷。
又有數人跟隨在馬車左右,分別是三個小城隍,和兩個護法,一個白發持杖,另一個則是總瞇著眼的中年人。
除此之外,整個霸陵地界的神只竟是都不在了,而江流云那一批修道之士也不見了蹤影。
突然,前面有一道聲音傳來:“報告秦公,前方出現三百黑騎?!?
“沖過去?!?
說話間,前方已經有一陣黑甲陰騎兵沖卷而來。
這一千甲兵身上的黑煙連在一起,并沒有什么特別舉動,就像根本就沒有看到前面漫卷而來黑甲陰騎。
自天空中看去,三百黑甲騎如一片燃燒的黑焰,隨風狂卷,仿佛連空氣都燒著了,直向那一隊圍著馬車行走的陰兵沖去。
可才靠近,那些黑甲陰兵身上同樣的冒起了黑煙。黑煙濃重,將一切都淹沒,似能讓一切沖入黑煙之中的生命窒息。
三百黑甲騎兵沖入,卻如石沉大海,只驚起漫天黑煙,只一會兒,那黑煙便消失,再次露出陰兵與馬車來。若是有人仔細算過陰兵數量的話,會發現陰兵少了十幾個。
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般,黑甲陰兵,黑色的馬,黑色的車,黑色袍服如陰間帝王的城隍,在黑沉沉的天地間,直線而走。
一路行走,不斷的有黑甲騎兵阻攔著,只是每次的數量都不多,但每一次都會讓陰兵少上幾個。
天空之中并沒有太陽,沒有白天黑夜之分。
城隍那只有一千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