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吾殿前殿用于教化弟子,后殿便是生吾的寢宮。出了前殿,便是一處抄手游廊,從左邊又行止一處亭閣,此亭凌于懸泉瀑布之上。
瀑布飲水入殿后成一小池,池中供養(yǎng)著鵝黃色的蓮花,池水邊便有一棵沙棠樹。此刻正結(jié)著淡黃色的花兒,與水中的蓮花相互輝映著。
再遠一些才是密密麻麻的房舍,又與昆吾殿后的屋舍相連,是弟子們居住的地方。左邊畢竟是女弟子多有不便,故而生吾才設(shè)下一處水亭。
“師兄挑選弟子極為嚴格,這幾十萬年也就你一個徒弟,雖說屋舍幾百間,大多都成了師兄的藏書閣,后來你來了,才滕了四五間。”昆吾說這話之時卻是含笑的。
青鸞瞧著這里確實熟悉,再怎么回憶,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只是難得同昆吾說了這許久的話,這一句是卷著嘴角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望著那雙眸子半刻,方回過神來,昆吾的話似乎在指生吾所做的事都是為了她。她不得垂下眼眸,“多謝昆吾上神,我想在此處安靜的待一會。”
“好。”昆吾待她說完便接上了,看了一眼琉陌,卻是蹙了蹙眉,才轉(zhuǎn)身離開。琉陌也很好奇昆吾的眼神,大約只有知道了這段過去才能知道答案吧……
再看向青鸞的背影,立于欄前,昆侖的風輕輕的卷起她的衣衫,竟然有些落寞。或許是因為記憶的空白,她輕輕的發(fā)出一聲嘆息。
“在想什么?”琉陌打破了這份安靜。
她慢慢回首,便迎上了他擔憂的神情,不覺卷了卷嘴角,“你看這里的亭子、樹木、房舍,像不像我的寢殿外庭院的布置,和女床山有什么不同?”
琉陌又一次細細的打量這里,這急促地方總是有相似之處的,“原來如此。”
“我從沒有想過我喜歡這樣的布局,是因為在昆侖曾經(jīng)有一位師父。”她低聲說起。琉陌心中也有些苦澀,一切的因由卻還是因為生吾。
回憶起從前的事情,當初送她入昆侖也是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她又一次回首看向他,琉陌的神情晦暗不明,“琉陌,你怎么了?”
琉陌回過神,便迎著她的目光,又笑問:“說起來,你真的決定要知道過去嗎?”
青鸞的神色忽然遲疑,“我不知道,本以為這把劍的來歷很簡單,才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的。”她忽而得知了這樣的事情,她的心情很沉重。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傷害自己的師父,她也會害怕真相。若真的是自己,她要如何去面對這一切,面對曾經(jīng)的自己?
而曾經(jīng)的自己又是如何面對這些的?為什么要忘記一次,又重新去面對?
想著青鸞低垂的眼睫,掛上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她哭了!琉陌忽而變得手足無措,若是從前他自是不說任何話便可擁她在懷;可是現(xiàn)在,他對她而言,不過是才認識不久的人。
想了好一會他才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想這么多,做什么?王母愿不愿將把王母鏡借給你都還不一定。”
青鸞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側(cè)目看著他,終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話倒也對。”
琉陌淺淺含笑,這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遇上了些自己糾結(jié)的事情就想太多。他嘆了一聲,“不如去看看你從前的屋子。”
二了隨即走下水亭,繞過池水,來到屋舍。
她咬著唇,停駐了半刻,才伸出手打開了那間屋子的門。
屋中正對一張紫檀幾案,案上空空蕩蕩,望向左邊是架著一扇玉雕插屏,隔斷了床榻,床榻邊的架子上有一身青色的衣衫,便是上面結(jié)著的宮絳也是青鸞如今最習慣的結(jié)法。
青鸞合上眼,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