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的指腹輕輕劃過薲草幼苗,可算是將它們都種上了。
這般想著青鸞隨即側目看向琉陌,他的手中已經握著一個小巧的酒壺,緩緩的灌入口中。
她隨即咳嗽兩聲,琉陌隨即看向她,瞇著眼透出些許紫光來。青鸞下意識退了退,蹙起眉頭:“我不能喝酒。”
琉陌攤開手,那酒壺化作片片雪花在空中消融,才看向她,“我知道。”
說著琉陌已經走近,看著青鸞退了一步,他無奈的笑了笑,只好看著那些薲草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成熟?”
“無論多久,總要種出一株來,換取王母鏡。”說著青鸞掩面嘆了一聲,“我有些累了,我去小眠一會兒。”
他點了點頭,也覺得剛才的酒熱漸漸涌上,“那你好好歇息吧!”
青鸞已經在屋中了,隔著那一道竹編的屏風,她應當是臥下了。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亦是轉身回到房中,調養自身的法術……
過了三五日,薲草抽出了幾片新芽。青鸞醒來便要干到亭中去看看那薲草。
“吱呀……”她才將那木門拉開一條縫,便瞧見屋外一個鵝黃色的身影,手中正施展著法術,更有三個盆子的薲草已經被破壞,泥土混著陶罐碎片,還有已經枯黃的薲草。
“哐當”一聲,她手中握住生吾劍,毫不猶豫的刺向璇璣。
璇璣側目便知她已經察覺,即可飛身落在亭外,揚眉看著她。
她冷冷的抬著劍,咬著牙逼問璇璣:“仙上,你為什么要毀壞這些薲草?”
璇璣掃過那些薲草,故作驚訝:“這些是薲草?我并不識得。”隨后又冷哼一聲,“就算是又怎么樣?我同你說過,這件事我和你過不……”
青鸞搶白道:“這些草是要用來同西王母換王母鏡的。”
她愣了愣,卻是聳了聳肩,“那又如何?或許我不知道緣由,這樣討厭你,我心中更暢快!”
“仙上怎么可能不認識,否則那一簇枯黃的薲草作何解釋?”青鸞不想理會她那些無理的話,只逼問她。
璇璣有些亂了陣腳,忙咽了咽,“知道又怎樣?”
“那仙上故意為難我到底要怎么?若是要我同你暢快的打一次,青鸞此刻便可以奉陪。”她緩緩的放下劍,認真的看著璇璣。
璇璣躲開青鸞的眼神,垂下眼眸,“你是鳳王的女兒,我怎敢同你動手?”說著她冷笑一聲,“便是師兄的事情我都沒有辦法知道一個真相。”
她突然望向青鸞,“你是神族的人,你不知人間歲月艱難,這可是千年薲草!”
青鸞聽了這話越發的不明白,眉頭輕蹙,“既然仙上知道這是千年的薲草,極為難得,為何要毀了它們?”
璇璣被噎住,自己為什么要毀了它們,眼底的慌亂被青鸞攬入眼中,“仙上,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既然答應給你們一個交代,必然做到。”
還要再說什么?璇璣咬唇瞪了青鸞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青鸞才算松了一口氣,瞥了一眼身后尚且緊閉的門,“琉陌,聽了這么久,也該出來了。”他匆忙走到她的身邊,而她的目光已經落在陶盆的殘骸上。
“還有兩株。”他低聲說著,卻沒有等到回應。琉陌隨向前探了探,才瞥見她紅了眼眶。
琉陌遲疑著要不要安慰她,可又要從何處安慰她?
卻聽見她輕聲的問道:“我到底做什么?她不停的為難我?”她忽而轉身,將他嚇得踉蹌,退了兩步,又聞得她問:“我到底做了什么?”
“即使只有這兩株草,也要種出來,就能換出王母鏡,知道過去的事情。”他認真的說著,只愿這話能夠拂去她眼底的難受。
“夏兒,什么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