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她抱著劍,看著絲絲縷縷的意識飄入生吾劍中,直到最后,遠遠的聽見一聲,“夏兒。”
她拿著劍匆忙起身,庭院中的景色似乎一下子衰頹,沙棠樹上的花兒只零星的幾多,水池中只有幾片蓮葉,邊緣也抹上了褐色。
昆吾上神緩緩的走進這一方天地,看著臉頰尚淌著淚水的她:“習夏,師兄已經身歸混沌,你也該離開了。”
江習夏緩緩伸出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我知道了。”
轉身和上門,她褪下了青色的衣衫,擺放在架子上這是生吾為了她此次下山特意準備的。取出日常在昆侖的衣衫換上后,又將自己的那把佩劍擱在架子上。
她看向一旁的生吾劍,只拔出一段,隨即用法術刻上“生吾”二字,“我帶著生吾劍去四海八荒,就當是師父陪著我了!”
江習夏輕輕撫摸刻上的生吾二字,那劍忽而亮了起來,好似聽懂一般,卻引得她淚如雨下,“師父,我其實不要這把劍陪著我,我想要師父……”
即使那劍身的微光很溫柔,卻永遠取代不了生吾那溫柔的眼眸,她緩緩合上眼,心中越發的悲切。
“師兄!都是因為她!生吾師兄才沒有的!”璇璣上仙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入江習夏的耳中,她即刻拭去自己眼淚,將屋中一切都拾掇好。
真的就要離開這里了……
走出生吾殿,璇璣便要持劍砍向江習夏,“你給我師兄償命吧!”
她并沒有躲開,只是側目冷靜的看著她,璇璣倒是退了兩步。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訴璇璣,害得生吾身歸混沌的人還有她……
陸吾匆忙奔來,看著璇璣直接發出一聲虎嘯,璇璣越發的站不穩了。
昆吾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璇璣,師兄已經讓她離開了,這件事就作罷吧!”璇璣哪里肯聽勸,想要上前又見陸吾齜牙咧嘴的模樣,只好咬著牙。
“我送你離開。”陸吾走到江習夏身邊,她輕輕點頭,卻見她正對著生吾殿跪下,重重的磕頭。
昆吾咽了咽只覺口中苦澀,璇璣心中又冷哼著,假惺惺!
陸吾也是一聲嘆息,隨即見她走過來,頷首道:“多謝陸吾神!”陸吾也不作多言,便用尾巴將她掃在背上,帶走了。
江習夏在王母鏡中最后的影像,便是抱一身綠色的衣裙,高束著頭發,抱著生吾劍,坐在陸吾背上從山門外一百里的地方消失了。
……
青鸞緩緩睜開眼,琉陌醒的略早一些,便上前瞧瞧她。
她的眼角還帶著淚珠,無聲的看著屋頂,忽而聽見有人喚自己一聲,“夏兒。”她才緩緩回過神來。
看著眼前的琉陌,北幽王的兒子,她便想起了嵐河和那個長的和哥哥十分相像的男子,忽而間便握住了生吾劍,抵在琉陌的脖子上。
“嵐河,還有那個長得像哥哥的男子,琉陌殿下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琉陌一時語塞,眼前的誤會果然到來了。青鸞瞳孔微縮,“殿下接近我,是不是擔心有一日我知道了這件事?”
他搖頭否認:“不是。”
“那就請殿下給我一個解釋,為什么當日嵐河要殺我,那個像哥哥的男子又是誰!”她紅了眼,生吾劍已經漸漸的沒入琉陌的皮肉。
璇璣此刻也悠悠轉醒,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拍手笑道:“江習夏,青鸞殿下!”
“殺了他,給你師父報仇啊!”
青鸞輕輕拔劍,琉陌卻是不動,只任由脖子上的傷口緩緩淌出血來,璇璣便上前一步,質問她:“你不是知道了,就是他們北幽宮的左右護法殺了師兄,你怎么還不動手。”
“哦,”青鸞輕輕挑眉,“又是誰告訴左右護法,當時歷劫的我在昆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