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以待，氏人望了望，擔憂的說道：“神女，朱厭死了嗎？”

“他死了。”青鸞的嘆息被阻燃的歡呼聲掩蓋了。

耳畔卻穿來了一個女子虛弱的聲音，“姐姐……”

朱厭劃破了她的脖子，聲音已經變得嘶啞了，青鸞上前便用左手握住她，“怎么回事……”

她沒想到依雪的生命正在不斷的流失，眼眶霎時便紅了。

依雪突然抓住了她，艱難的爬入了青鸞的懷中，“我不要姐姐救我，我已經是不潔之人，不能再做巫女了。”

“不做巫女，便是普通的女子也好啊！”青鸞扶了扶她散亂的頭發，眼角邊溢出一顆淚來。

琉陌也有些不敢看著青鸞，她給的藥依雪不愿意服用，她還是心有執念的。

“姐姐，便要救我，我能再見你一次我心里很滿足了。”

“我不是江……”話到嘴邊，青鸞又咽了下去，此刻才明白，曾經的自己便是她的執念。

“姐姐，你騙騙我，讓我以為你是夏哥哥好不好，我好想他……”依雪緊緊的抓著青鸞的袖子，沙啞的聲音，還帶著哭腔，讓她心疼。

青鸞長嘆一聲，抬手將自己化作從前在昆侖做男子裝扮的樣子。

依雪那原本渙散的瞳仁，此刻竟然有了一絲亮光，“夏哥哥……”

一邊喚著，一邊伸出手來，想要觸及那張臉龐，青鸞隨即靠近了些，依雪的眼淚便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夏哥哥，我好想你……”

青鸞不知此刻的自己還能說些什么，做些什么，瞧著她哽咽的模樣，自己早就紅了眼眶。

“夏哥哥，我能再見到你真好，我以后就會在這舊簪子里陪著你。”

琉陌眉頭微蹙，“舊簪子？”

他看向青鸞身上的那根簪子，果然有些舊，已經泛黃了，青鸞此刻才發現這只簪子和琉陌送的還是有些不一樣。

她不解的看著依雪，“為何這樣做？”

“這本就是夏哥哥東西啊……”

依雪越發的無力了，手磕在地上，她還是不忘仰頭看著她，“我做了一百五十年的巫女，就想等到夏哥哥出現。”

她漸漸的喘息起來，瞳孔也變得昏暗，不停的想要閉上，依雪便用盡最后的力氣握住青鸞的手，口中忽而念叨著什么。

“別忘了我，夏哥哥……”

青鸞忽而抓不住那只手，“依雪！”

所有的族人都在歡呼朱厭的死亡，只有那個靈骨族的巫女，匍匐在地上，臉上沾著灰，死的時候身邊只有兩位舊人……

山海青鸞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