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都停下了步伐,跪伏在地上,淺淺的吟唱,鄭楊從他們身邊穿梭過,祭臺上已經開始為紅轎中的人禱告。
氏人沒有瞧見鄭楊,便派了一個婢子上前詢問,借著紅紗,依雪緊緊的抓著裙子,這些人應當不知道哥哥的聲音吧……
她再次壓低自己的聲音:“他已先行一步。”
吟唱完畢,紅轎便往小次山漸漸行去……
之前氏人便告知過他們,這個儀式不能夠停下,一旦停下便會引得三苗騷亂。
鄭楊的手緊緊攥著,此刻只得匆忙奔向閣樓。
江習夏伏在鏡子前,尚昏睡著,鄭楊隨即握住她的手,“夏兒!夏兒!”
自己怎么就相信了那個小丫頭的話……
“鄭楊哥哥,你回來了!”依雪正抱著碗回首看著她,見他要上樓,又忽而叫住他,“鄭楊哥哥,剛才我不小心把姐姐的紅妝劃破了,現在去鎮子上找個繡娘來,應該來得及!”
說著依雪便遞了一碗水給他,“辛苦哥哥了!”
他也沒多疑,便將那水一飲而盡,便鬼使神差的離開了。
看著尚在昏睡的江習夏,他只好將自己懷中的雪玉掏出一顆,按壓在她的太陽穴,或許能夠將她喚醒,還是沒有效果。
江習夏若不去,也沒有什么人能夠封印朱厭了,眼下夏兒還昏睡著,若是讓那送嫁的氏人看見,不知事態如何,他也不敢就這樣帶她走。
太陽西沉,按照路程,他們已經快到小次山腳下,明日便能夠將紅轎落入洞穴之中。
巫女交替的吟唱結束,一頂黑色的轎子將厘娜送回來,“雪兒!”
江習夏尚在沉睡,鄭楊便沖出閣樓,“厘娜巫女。”
厘娜看著鄭楊的出現,心中也是一驚,“雪兒呢?”
鄭楊深吸一口氣,沉沉道:“依雪代替夏兒,坐上了紅轎……”
厘娜身子往后仰去,踉蹌幾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子,“你們為何不追啊!”
“夏兒昏過去了,”他心中生出歉意,不敢看著厘娜,“我當時也被依雪支開。”
她咬唇的看著他,“她說什么,你便信了嗎?”
他微微搖頭,“我是喝一口依雪遞給我的水,不知為何便信了她……”
厘娜深吸一口氣,便匆匆走進樓下的屋中,便瞧見床頭的柜子便打開,依雪的血蟲粉被拿走了。
她再次奔向舀水的地方,灶臺上還有些許血蟲粉的痕跡。厘娜深吸一口氣,只好奔向閣樓。
“厘娜巫女。”鄭楊喚了一聲,厘娜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厘娜從袖中取出自己的血蟲粉,敷在江習夏的唇上,又沾上些許茶水,讓她能夠咽下些許。
又見她雙手合十,或作花兒的樣子,闔眼,口中尚念念有詞,江習夏才緩緩睜開眼。
卻頭疼得緊,一個聲音告訴她快睡去,一個聲音讓她不要睡,更加強烈。
她想要站前來,鄭楊便上前扶住她,只是那具身體尚搖搖欲墜。看著二人擔憂的神色,屋外一片漆黑,又不見依雪,便明白了其中的事情。
“厘娜巫女,對不住……”她還未說完,厘娜卻將手中的血蟲粉塞給他。
“靈骨族女子的血蟲粉能夠控制人心,她為了讓你不信來,下了大手筆,只是她的不純,我的可以解。”
江習夏輕輕蹙起眉頭,厘娜繼續道:“仙家身子還好嗎?明日之前能夠趕去小次山嗎?”
鄭楊輕輕點頭,“我又北方的驩疏馬,能夠夜行,天亮之前可以追上。”
說著他擔憂的看著臂彎的江習夏,“只是夏兒……”
江習夏即刻搖了搖頭,“我無事,依雪要緊。”說著她便從腰間的荷包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