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阿娘不想離開，也不愿離開。”莫離溫柔的看著琉陌，琉陌的眉頭漸漸蹙在一起。

“阿娘，父王他……如今四姐是未來的女君，阿娘也就自由了，為什么不和我離開？”

他眼中流露出的不解，莫離卻是含笑的望向青鸞，“青鸞姑娘，你認為呢？”

她愣了愣，催著眼眸低聲問：“夫人要我說出口嗎？”

“因為阿陌不知道，”莫離微微頷首，含笑的眸子很是柔軟。

青鸞咬了咬唇，才開口說道：“夫人不想離開時因為北幽王，夫人心中很愛北幽王。”

莫離的笑似乎是幸福的又有些苦澀，“阿陌，你明白了嗎？”

“阿娘，可你明明知道，當年你……”琉陌幾度開口欲提起舊事，又咽了下去。

莫離卻是輕輕搖頭，“阿陌，我從未在乎過這件事，我只想安靜的陪著他，從前是這樣，以后也是這樣。”

琉陌瞥了一眼身旁的青鸞，“青兒，幫我……”

還未說完，莫離便將青鸞的手抓緊，“你可不許打青鸞姑娘的主意。”說著莫離忽而褪下了自己手中的一個雪玉鐲子。

“這個是從前他給我的，想讓我衰老得慢一些，如今他不在了，留我一人也無用。”莫離說著聲音便變得喑啞。

青鸞看著她的容顏漸漸的老去，不出一刻，便猶如人界耄耋之年的老人，皮膚皺皺巴巴，加上一頭白發，一雙動人的眼眸，她的眼眶也漸漸的濕潤了。

“阿陌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姑娘知道嗎？”此刻莫離夫人說話也有些不清不楚了，這一句囑托就用了許多時間才說出口。

琉陌倒吸一口涼氣，“阿娘，阿陌就在這里陪著你好不好。”

莫離夫人凹陷的眼眶中落出淚水來，喑啞著說不出話，只好輕輕點頭。

殿中安靜了好一會，莫離夫人的情緒有所平復便說起來，“阿陌，阿你娘知道你不懂，可你不知道阿娘和你父王的往事……”

說著莫離夫人便喘息著，琉陌即刻道：“阿娘，你身子不好，安靜的歇息，阿陌不會走的。”

青鸞隨即輕輕點嘔吐，“夫人，我也不會走的。”

她輕輕搖頭“我只是不想……阿陌誤會你父王太多。”她哽咽著，“這世上和白曄你娘娘相像的人不知我一人，所以他對我的喜歡并不是對白曄那樣的。”

“阿陌，‘情’這個字，怒若能看清自己的也就盡了……”

莫離是在沒有什么力氣了，目光漸漸的注視著一個方向，半晌才緩緩張口，“君上……”

循著莫離的目光，琉陌略微瞥了一眼，“父王……”

那真的是幽冥在這宮殿中的一縷殘魂，飄蕩在莫離殿中，不愿離開。

從莫離此刻的模樣，他已經明白母親的選擇。自己和父王的感情并不深厚，心中雖有自責，多是與責任相關。

可是阿娘不同，阿娘陪著他成長，那些過往歷歷在目。

幼年在宮中奔跑，四姐要教訓自己，阿娘攔著；偷偷跑出宮外，父王要責罰，阿娘也攔著，即使他還是挨了打。

想著琉陌忙道：“父王，你告訴阿娘，讓她活下去。”

“君上，你是在等我嗎？”莫離喃喃著，唇邊便漾起了笑容，“帶我走……”她緩緩抬起手，那一縷魂纏繞上她的指尖。

莫離瞳孔渙散漸漸的失去光澤，知道她的意識被剝離，手驀然垂下，合上了眼。

一夕之間，琉陌失去了父王和阿娘。

他忽而嗤笑一聲，“青兒，我和你一樣沒有阿娘了。”

青鸞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便覺鼻酸，回憶起阿娘離世之時，淚水便奪眶而出。

“青兒……”她伸出手將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