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合理的章程。
他們七戶算總,一家出一份錢糧,先置辦一套織機回來。
首要解決了今年的燃眉之急,把各家各戶的稅賦想法子了結。
今年這養蠶的事情,顯然只能由婁家、椿家與柳家更多地擔負。
說白了,椿家今年的任務早也完成,不過順便賺點存糧。
目前完全沒有眉目的,就只有蒯家而已。
婁家和柳家,都正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
婁家人口多,計的稅賦也多,是以還差著一些。待此番秋蠶養出,便能湊夠了量,多少還可有些余數能夠支援蒯家。
柳家對外的說法也差不多,“專等”新繭。柳全亦應承了,到時候新繭有余的,也可以支援給蒯家。
而今后幾年,蒯家再視桑樹的生長情況,免費向其他幾家提供桑葉,剩余的絲絹再折算成糧食或旁的實物來抵償。
幾家人約定,今后他們勞動所得的絲繭絹匹,如若再能有余的話,便一起拿出去糶賣,回頭再按照出工出力的情況具體分配。
柳奕也是現在才切實體會到,在民間,合作生產的方式,原來一直就有,并非某一個時代的特殊發明。
小農之間受生產條件的制約,根據日常勞作的需要,集合他們的智慧形成了更先進的勞動力分配方式。
只不過,也由于時代的制約,這些農戶間自動自發形成的協作模式,沒有法律條文支持和約束,不可能向更大規模地發展。
他們的這類協作模式,比起現代社會里相似的產物,更加松散而缺乏組織管理。
認知程度有限的小農民們,僅只受到鄉約里俗的影響,而如何約束自己的言行信譽,則完全憑借各人的素質與覺悟。
亦就是說,他們這“鰥寡孤獨互助組”,如今已經完全夠標準稱為一個小小的利益集團了。
但空口白牙無憑無據,如若有哪一方翻悔而不執行約定,除了扯皮唾棄或者孤立等,是無任何官方可行的懲罰手段的。
他們七家十幾口人,沒有一個識文斷字的,約束的辦法,只能祈求于神明。
在一天夜里,柳全又去婁家“開小會”回來之后表示,他們幾家的男人滿,已經指天懟地賭咒發誓吐過口水,也就是約定結盟了。
今后不僅利益共享,而且患難與共。違背誓約者,則將受到神明的懲罰,禍累全家。
在民間,這類以天地神明為見證的約定,比恁君王的律法更加具有威懾力。
……柳奕有些嫌惡地默默吐槽一番,恁還不如傳說中的“歃血為盟”、或者“插香拜把子”呢!
起碼人家那儀式感,看起來更高大上一點不是?
兵荒馬亂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