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借??!”
她之所以知道這種情況,也是因為她在本土生活了十幾年,親眼所見的。
通常這些拿下了當地政權的軍閥,為了保持自己的統治,讓大家不反對自己,都不會直接找百姓征稅,而是通過本地大戶去剝削百姓,他們用幫老百姓出頭的方式找大戶要糧食,這樣就不影響自己的名聲,在征兵的時候,百姓們也會對他們擁護有加,至于找大戶索要的尺度,他們和那些大戶也早有了默契,反正吃虧的都是窮苦老百姓。
“如果這些本地的大戶,比如說范陽盧氏,他們是支持李唐的呢?”于秋知道張喜兒見識不多,這也是他不愿意多跟她解釋的原因,循序漸進的問道。
“這個你又怎么知道?難道又是掐指一算?”張喜兒反問道。
“這個很難看出來么?李唐在西北以及各個方向的邊患已盡除,現在算是占據了天下大勢,唯獨這河北之地,現在還不在他們掌控之中,必定會傾天下之力來攻伐。
而本土若一直處于戰爭狀態,對于本地世家大族是不利的。
百姓們不種田,他們世家大族就沒有了剝削的對象,也就沒有了收入。
所以,他們肯定是期望李唐收復河北的?!?
于秋這段話說出來,張喜兒就只能回復他五個大字完聽不懂。
“看吧!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以后我再也不會費力氣給你解釋什么了,你只要知道,這糧種是我憑本事借的,怎么樣都不會還就行了。所以,趕緊的磨面,咱們該吃就得吃,反正這么多糧種咱們也種不完。
對了,我去茅坑方便一下,先把肚子空出來。”于秋一刮張喜兒的鼻子道。
聽到于秋說要去茅坑,張喜兒瘦黑的面皮頓時一陣抽動,胸口疼的厲害,可別誤會,她絕不是于秋菊花里的痔瘡,而是因為這半個月里,于秋已經在茅坑里把她辛辛苦苦織了一個冬天的兩匹細麻布都用完了。
而正當張喜兒試圖勸于秋用竹刮解決便后的清理問題的時候,村里的一群小家伙們卻來到了她家門口。
“秋哥兒,秋哥兒,你在家么?……”一幫孩子一起朝屋里喊道。
其中最大兩個男孩子,也不過十來歲的樣子,早在幾天前,他們就已經很自然的以于秋這個村里唯一的青壯男丁為主心骨了。
“在的,在的,你們等等,我方便一下,這就過來。”
于秋對孩子們的態度,就比對張喜兒要和藹的多了,女色狼的危險性太高,即便是去茅坑方便的時候,他都需要保持警惕。
一邊往屋外走,他還不忘回頭朝張喜兒道,“磨完面把房梁上掛的那只臘田鼠也煮了,加點蔥姜還有松樹枝,味道或許會好一些。”
“你就知道吃。”張喜兒很不樂意的朝他白了一眼,滿腦子都想著如何幫助于秋把騙人的事情圓過去。
至于吃,在她看來,谷糠粥就不錯,家里還有滿滿一大缸子呢!煮稀一些吃,應該能夠挨到秋收的時候。
不過,只要于秋能少扯織機上的布頭,臘田鼠煮也就煮了吧!
于秋走到籬笆扎的院子外面,就已經看到十幾個七八歲的男孩子,各自胯下夾著一根掃把,稀稀拉拉的排列在最年長的兩個大孩子身后,至于另外一幫有近三十個的女孩子,則是有些羨慕的遠遠看著他們。
家里的大人們可不愿意她們跟男孩子一樣四處野,把肚子折騰空了,她們的飯量就會增大,經常會偷家里的谷糠麩皮煮的吃,所以管的特別嚴。
這些被男孩子們騎在胯下的掃把,就是他們想象中的坐騎了,燕趙多騎士,從父輩的傳承和描述中,這些男孩子們從小就對騎馬打仗感興趣。
然而,于秋卻不希望他們和他們的父輩一樣,年紀輕輕,就到戰場送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