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低價的糧食,卻是與族內的利益和期望不符啊!”
“您放心吧!劉黑闥有河北千里縱深,并且有諸多堅城在手,這場仗不會那么快結束的,而且此人臉皮薄,不愿意做惡人直接去向百姓征收糧餉,所以,他還是得依賴我們的,只要糧食先到我們手上,到時候,給他多少,不給他多少,就都是我們說了算了,等秋收之后咱們將糧食收上來了,一個冬天,咱們就能賺到好幾倍的利潤,族中到時候如果不愿意河北之地再打下去了,只需要斷了劉黑闥的糧食供給,和李世民來個里應外合,此獠輕易可以鏟除。
屬下覺得,在鏟除他之前,給族中賺取足夠的利益才是上策。
您應該知道,自李淵登基以來,天下其它各個方向已經逐漸安定下來,糧價也開始一路走低,現在還能維持在這樣不錯的價格,可不正是因為咱們河北這邊還在大戰么,合該我盧氏趁勢賺一筆。”
盧釗說的頭頭是道,盧士讓最終還是點頭,市面上的糧價之所以這么高,可不就是因為他們五姓七望這樣的世家大族聯合囤積所致么。
戰場在河北,那么,他們盧家就能高價向劉黑闥或者李唐朝廷出售糧食,甚至,其它各個聯姻大家族手中的糧食,也都可以從他們手中轉賣出去,從中賺一筆,這可是把劉黑闥從竇建德手中接手過來的遺產,和李淵從前隋府庫里接手到的遺產榨干的好機會。
到時候李唐雖然一統,但手頭緊,那么掌握了大量錢財的范陽盧氏,就能再度借助暴漲的財力大肆擴張,掌握更大的話語權。
在心中拿捏一番之后,盧士讓終于開口道,“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不過,我前幾日交待你的事情,你也得抓緊,大公子說過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等將來他繼承了族長之位,咱們這些人,只怕就有苦受了。”
盧釗聞言,面色一狠道,“您放心,這幾日,我屬下的人手會將整個洺州地界翻找一遍,只要那人出現在洺州地界,一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這句話,兩人才驚覺現場還有一個不應該知道這種級別秘密的盧安在。
盧士讓給盧釗使了個眼色,盧釗會意之后,轉身拍了拍盧安的肩膀道,“正好你最近在各村各鄉跑糧種放貸的事情,多帶幾個人手,幫我找一個人,見到了死的,給我帶回來,見到了活的,就立即將其殺死,再帶回來。”
盧安知道這件事情自己只怕是躲不過了,便拱手道,“不知,是什么人?”
盧釗與盧士讓對視一眼,得到了準許之后,才在盧安耳邊小聲道,“盧三公子。”
盧安聞言,有些懵渣渣的再度問道,“盧三公子?不知是?”
盧釗盯著盧安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范陽盧氏當代族長盧鴻第三子盧恒宇。”
盧安的老心臟在聽完這句話之后,突然開始砰砰跳的厲害,還不待他開口問明原因,盧釗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日之言,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得再讓其它任何人知道,你只管照著我的吩咐去找人就行,若是差事辦的漂亮,賣大公子一個好,別說做到像我這樣大管事的位置,就是做到別府總管事的位置,那也是輕而易舉。
當然,你要是有什么異心,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不過,還有一種最好的結果,那就是這位盧三公子并不在我們洺州地界,也免得我等背上殺害同族嫡子的罪名。”
盧安作為洺州別府一個在鄉里放貸收租的小管事,連去盧氏老宅參拜祖宗靈位的資格都沒有,他對族中那些真正核心層的事情,又能夠了解多少呢!
但是他知道,在盧氏之中能被稱之為大公子的,就是下一代族長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只要其成年,那么權力在族中很自然就會排在前五,這樣的人,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