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之下,物價飛漲,用作交易的貨幣貶值,其中,銅錢就是單純的貨幣,所以貶值的最厲害,想前隋大業年間,一斗米不過二三十個銅錢而已,現在,卻是需要三千個銅錢,十幾年間,貶值了百倍以上。
而相對來說,絲帛卻不同,它除了可以當作貨幣來用之外,還是一種緊缺的貨物,雖然相比于糧食也存在一定幅度的貶值,但幅度卻要溫和的多,畢竟它還有制作成衣物保暖的價值。
而且,偶爾有外商來的時候,能夠用它交換到很多價值比等量銅錢要高的多的外地貨物,尤其是波斯,大食的商隊,他們通常都是用比大唐市價還高的價格收購絲帛回去販賣的。
所以,這些在集市上做生意的商賈們,更加愿意收輕便而且保值的絲帛,不愿意收銅錢。
可是,于秋的腦子里思考的東西,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懂的,銅錢在戰事結束之后價值回升的速度,會和它貶值的速度一樣快,再過幾年到了貞觀朝,斗米不過三四錢,創有史以來的最低位,銅錢的價值比現在升值了一千倍左右。
所以,于秋是不介意現在多屯一些銅錢的。
至于黃豆,那更加是于秋想到的另外一條生財之道,不多跟張喜兒她們解釋,他直接開口道,“嗯,如果不買黃豆的話,這些絲帛拿回去擦屁股,應該是很不錯的,這么多,應該夠我用上好幾個月了……”
“秋哥兒,咱們買,咱們部買黃豆。”
聽到于秋說這話,想起了自己辛辛苦苦織的幾匹細麻布最終被于秋撕成小塊丟進了糞坑,張喜兒立即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道。
“那真真是再好不過了,我這就讓伙計給你們搬黃豆,今后你有多少絲帛,我店里就有多少銅錢,你每天都可以來我這里兌換。”掌柜的一臉喜色的開始點起了絲帛數量道。
這時,蘇定方和屬下的兩個兵丁也趕來了兩輛車廂足有一丈多長的箱體大馬車,看到雜貨鋪的伙計一袋袋的往雜貨鋪外搬黃豆,他們頓時有些懵逼了。
黃豆一般是當做馬糧來用的,于秋一下子買二十多石,難道是要用來養馬?
同樣因為雜貨鋪的大宗成交趕過來看熱鬧的,還有臨街其它幾個店鋪的掌柜,其中,就有之前收了于秋刺猬的和生堂藥鋪的掌柜。
他拉住于秋道,“小兄弟,你莫上了這王掌柜的當,在這洺州城里有銅錢的,可不止他一家,到老夫的和生堂兌換,也是一樣。”
于秋假裝不解的大聲道,“可是,用絲帛找王掌柜兌換銅錢,不僅可以按照市價一比一的兌換,人家掌柜的還給補三十錢呢!”
聞言,那藥鋪掌柜嘴巴張的老大,半響之后才回過神來道,“要銅錢你早說啊!就算點數麻煩一些,老夫也會一個不差的點給你的,往后你要是想用絲帛換銅錢,找我們合生堂的話,市價一貫的絲帛換一千個銅錢,我另外補給你四十錢。”
“喂喂喂,崔掌柜,生意可不能搶到人家門前做,小兄弟已經跟我說好了,照市價補三十錢了。”雜貨鋪的掌柜一副想趕人的樣子道。
“你這人,黑了心肝,補三十錢就想拿你那些壓倉底的銹銅錢換人家的絲帛,簡直是不要臉,小兄弟,老夫我是實在人,你看,先前收你獵物的價格,也給的很實在吧!你以后有絲帛盡管來找老夫換銅錢,市價一貫絲帛,我給你補四十錢,這樣你每貫能多拿十個銅錢,幾百貫下來,有好幾貫的差距呢!”藥鋪掌柜指著雜貨鋪掌柜罵了兩句,一把拉住于秋的胳膊道。
“我太原王氏的心再黑,也沒有你清河崔氏的心黑,小兄弟,做熟不做生,既然你今天來我店鋪里做了生意,明天就還來我店鋪里換,老夫也給你補四十錢。”那掌柜的都顧不得親自點算絲帛了,拉過于秋的另一只胳膊道。
被兩人拖拽著,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