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棱是個實在人,知道自己的文化程度不高,所以學(xué)習(xí)起來的時候,十分的認(rèn)真用心,僅僅是一天多的時間,他已經(jīng)將制作豆腐的工序基本練熟了。
晚飯時分,于秋在廚房里整了幾個好菜,獨自將他叫到了屋中用餐。
“怎么樣?學(xué)的還好吧!”于秋在闞棱落坐了之后,先用勺子給他裝了一碗魚頭豆腐湯道。
“再有一天,差不多就學(xué)了。”闞棱美美的吸溜了一口魚腦髓之后道。
他雖然是個山東大漢,但是常年在淮南水道上跑,經(jīng)常吃魚,口味倒是與于秋相近。
“那你想好了學(xué)成之后回去怎么處理令尊和李唐的關(guān)系么?”于秋繼續(xù)問道。
聞言,闞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面有難色的搖了搖頭。
“我這里有個辦法,你要不要聽?”于秋微微笑道。
“于主薄如果有可行的辦法,棱自是求之不得。”闞棱目露精光的盯著于秋的眼睛道。
“我可以信任你嗎?”于秋同樣正色的凝視著闞棱的雙眼道。
“棱雖然讀書不多,但卻也知道,大丈夫受人點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的道理,于主薄盡心教授了我制作豆腐之法,還提點了我義父現(xiàn)在的處境,使棱能早做準(zhǔn)備,棱心中對于主薄只有感激,斷不會生邪念的。”闞棱十分誠懇的道。
“好,我就喜歡像闞棱兄弟你這么實在的人,以后啊!別喊我什么于主薄了,和蘇大哥一樣,喊我秋哥兒就行,這個官本是劉黑闥硬塞給我的,相必你也知道,不管是制鹽的秘方,還是制作豆腐的秘方,都是咱們寡婦村研發(fā)出來的,之所以將其獻(xiàn)給劉黑闥,答應(yīng)他做這個官,其實是為了救濟(jì)這村子里里外外數(shù)千的饑民。”于秋拍了拍闞棱厚實的肩膀道。
“秋哥兒高義,這里的情形,棱這兩天也看的清楚,打心里佩服你這樣的人。”闞棱也是性情中人,當(dāng)即就改了稱呼道。
“我這人吶,就是心太善,見不得無辜的人枉死,昨日跟你見面之后,我回去思索了一番,倒是覺得,有條路或許能解決你們淮南軍與李唐朝廷的矛盾,當(dāng)然,我只是跟你說道說道,不過可不可取,還得你義父自己決斷。”于秋故作感嘆道。
他之前并不與闞棱多說的原因,是因為沒有必要,寡婦村的氛圍,會讓所有待在這里的人,天然的對于秋生出崇敬之情,一個致力于養(yǎng)活窮苦大眾的人,簡直是太高尚了,讓他自然的崇敬佩服自己,反而比刻意的拉攏更有效。
“不管有用沒用,棱都記下你這個人情了。”闞棱鄭重其事的朝于秋抱了抱拳道。
于秋擺了擺手道,“其實也不用記什么人情,這件事情做好了,對于令尊和我,都有好處。”
“愿聞其詳。”
“此前我已經(jīng)幫你分析過,令尊去長安,可能生死難料,因為,李唐朝廷不會允許一個擁有大量私兵的大臣存在,只有淮南軍徹底須失去對朝廷的威脅,朝廷才會罷休,像你義父這樣對淮南軍影響極大之人,肯定會被他們找理由鏟除。”
闞棱點了點頭,算是認(rèn)可于秋此前的分析。
于秋繼續(xù)道,“令尊最想要做的,就是讓淮南軍的兄弟有個好的結(jié)果,為此,他寧愿犧牲自我,也在所不惜,其義氣之深重,令我佩服,不過,投靠李唐朝廷,卻不是他最好的選擇。
因為,即便是令尊被朝廷設(shè)計鏟除了,淮南軍對朝廷的威脅也并沒有解除,甚至?xí)虼私腋投穑c李唐朝廷開戰(zhàn),屆時,恐怕會是個死傷慘重,慘淡收場的解決。
所以,我想要建議你義父向秦王李世民投誠。”
“向李世民投誠?這跟投靠李唐朝廷有什么區(qū)別?”闞棱一時還沒有想明白,詢問道。
“區(qū)別大了,李唐朝廷,是皇帝李淵說了算,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