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讓保持克制的頡利與突利爭斗起來?
于秋所用的方法,就是打破他們的平衡。
當軍事實力稍弱的突利比頡利富裕很多的時候,頡利肯定會抑制不住的要搶他,被搶的突利不甘心,肯定會想辦法報復回來,兩人的仇怨會不斷的升級,在這個過程中,其它一些原本不在他們關注范圍內的勢力,就會乘勢崛起。
山頭越多,對于秋就越有利,因為把持著越冬場的他,在草原上有超然的地位。
只要越冬場在頭一兩年幫助突厥人很好的渡過了冬天,那么,任何想要襲擊它,破壞它的人,都是所有突厥人的罪人。
于秋跟突利說的新禮儀,就是獻哈達。
潔白的絲綢長巾,代表了兩族人民純潔的友誼,傳遞的是和諧安康,標志著崇高的敬意。
當然,這是于秋對突利或所有突厥部落的酋長的說詞,而對于李世民,他則有另一番說詞。
絲綢是只有漢人能生產的高級織物,當它成為了突厥人,或者更多游牧民族在禮儀場所的必備之物的時候,那么,這些人對于絲綢的需求就會大大的增加,這是對中原百姓有利的事情,應該大力推廣。
李世民聽完之后覺得,朝廷禮部有必要在與所有少數民族和外邦小國朝貢的環節,都設置獻哈達這個程序,象征純潔的友誼,傳遞和諧安康,標志崇高的敬意,多美好的寓意??!最關鍵的是,把政治與推銷相結合了。
在次日經過了大半天最后的討論之后,于秋,李世民,頡利,突利,共同在經過四方同意而起草的盟約上簽署了自己的大名,并且用印。
在一萬二千兵馬的見證下,他們相互獻上了哈達,并且對天起誓,會遵照盟約執行。
類似這種儀式和盟約,在歷史上還是頭一遭,讓所有人都感覺很新鮮,李世民甚至專門讓軍中主薄詳細記錄了過程,方便稍后奏報朝廷。
而四人在四份盟約書上分別簽名用印之后,善陽城就成為了李唐的領土。
于秋輕松完成了他之前的說過的話,不費一兵一卒收復善陽往北百里以內所有的土地,這也算是鉆了突厥人目前根本沒有領土意識的空子。
除了幾處水草豐茂的地方,他們對草原具體有多大,多幾百里,少幾百里范圍,并不太感興趣。
倒是李世民,開始一門思想的琢磨,這些邊地城池未來可能幫李唐帶來多么巨大的好處,畢竟,沒有戰亂的話,這里肥沃的土地,是非常適合耕種的,并且,它能用于招待往來經商的人,和設置征過稅的關卡。
協議達成了之后,就要快速運作起來,于秋帶著鬼面騎士返回洺州,開始進行越冬場建設的前期設計和人員物資抽調安排。
李世民則是去了馬邑,準備帶著當初他從關中帶出來的三萬大軍回朝交旨。
這次出征,他不僅收復了河朔地區,打通了中原通往西域的通道,還擊退了突厥,與突厥達成了善陽之盟,為李唐在北方邊境,開拓了至少千里方圓的土地,算是大功一件了,回到長安,勢必會有封賞。
而葦澤關這邊,李三娘在做好了數萬邊民的臨時生活安排之后,也帶著兩萬余娘子軍啟程回長安,朝廷對他們的安排,是暫時卸甲歸田。
最后離開葦澤關的反而是高雅賢,因為他將那些邊民中,愿意到洺州生活的老弱婦孺和小孩部都帶上了。
李三娘在安置他們的過程中,已經做好了他們的思想工作,只要各家的青壯愿意去草原上幫助洺州修建兩年的越冬場,他們就能在洺州獲得土地,房屋,或者是有穩定收入的工作。
這將為洺州再度增加五千多戶,三萬多人口。
于秋向來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趕路的過程中,但是,一路上他還是走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