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出來之后,就與端著碗吃元宵的百姓們笑著打招呼,隨意的好像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鄰居一般,于秋很享受這種氛圍,這才是一個他極力打造出來的國度應該有的環境。
讓他比較意外的是,在這些討元宵吃的人群之中,居然有劉黑闥。
“怎么,能給別人吃,就不能給我劉某人吃一碗么?”看到于秋看向自己意外的表情,端著一碗元宵的劉黑闥笑著向他道。
“當然吃得,夏國是自由的國度,百姓們都是平等的,你現在也是夏國的百姓。”于秋笑了笑道。
“不不不,夏國一點也不自由,也不平等,至少,在我劉黑闥來說,是既不自由,也不平等。”劉黑闥搖著腦袋道。
“是么,那你倒是說說,什么地方不自由,不平等了?”于秋饒有興趣道。
“你應該知道,隋末大亂之前,我是做什么的,我就是一個有把子憨力氣的農夫,我最擅長的,是耕地種糧,那時候世道逼著我們拿起刀子造反才能活下去,這沒有什么好說的。
但是,現在天下太平了,我這個農夫憑什么白白享受你給我錦衣玉食,豪宅美妾?
你問過我,這是我想要的嗎?
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只是一頭牛,幾十畝地而已。吃自己種出來的糧食,我吃著才安心,住和所有老百姓一樣的房子,穿和所有老百姓們一樣的衣衫,我才感覺踏實。”說到這里,劉黑闥還抖了抖自己身上,和夏國百姓們都比較喜歡穿的緊身羊皮襖差不多的皮襖。
于秋聞言,愣了一小會,才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在理,是我之前考慮不周了,這樣,農墾區那邊,今年還有五百多萬畝田地的開荒工作需要做,春上化雪解凍了之后,你能在那邊開多少荒地,我就將多少你開出來的田地送給你,讓你踏踏實實的吃自己種出來的糧食。”
“把城里的宅子也換成那邊的農舍吧!不用單獨建造,和那些外地新來的百姓們一樣就行。”聽到于秋這么說,劉黑闥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道。
再次回到州之后,他總是無法安心的享受于秋給予他的一切。
因為,他不知道哪一天這些東西就會斷了,他害怕自己成為夏國的負擔,總有一天于秋會忍受不了自己這么白吃白喝白享受,會讓人殺了自己。
如果自己和夏國的普通百姓一樣自食其力,還能給夏國貢獻一些稅收,那就妥了,自己不是于秋的負擔,于秋就不會太厭惡自己,也沒有理由殺自己了。
實際上,他其實是想多了。
于秋從來沒有想過殺他的問題,甚至,他能活到現在,都是于秋使了手段,讓了利給李世民的結果。
而且,夏國種田的農夫其實也同樣不需要交稅,甚至各個年節還有各種補貼慰問品發放,以夏國的財政,根本不會在乎劉黑闥那點吃喝享受方面的消耗。
“行吧!既然你覺得這樣會讓自己更開心一些。”于秋點了點頭之后,留下一句話,就轉身走了。
連從長安抓過來的盧氏那些人,他都能選擇寬容,又何況是劉黑闥呢!
不過劉黑闥倒是提醒了他,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干的事情,自己可以引導,但是得讓他們有更多選擇的權力,劉黑闥如果能自己自由的選擇,他今天恐怕也不會專門到夏王府門前來吃元宵,蹲自己的點。
而想到這里,于秋又想起了盧恒彰,以及那個被押赴刑場,最終卻因為說出了太多供詞,最終沒有行刑的盧文逸來,他們現在恐怕是夏國唯一不能自由擇業的人。
“董放,盧恒彰和盧文逸現在是怎么個情況?”
“殿下一直沒有提審他們,我就一直安排他們在農墾區那邊開溝,不過,他們現在的模樣,即便是殿下當面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