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窟世界的密林之中,一道身影急速穿行而過,他的身后不遠處是一道道席卷天地的靈能颶風,轟然響起的紫色神雷。
“轟...”
響徹天地的巨響,哪怕距離萬丈,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一道道威力巨大,猶如要撕裂天地的神雷,就如同劈在了程渺的心上一般,每一次響起,內心中的慚愧便加重一分。
他只能在心中盼望著:‘師傅她一定沒有問題的,一定能逃出來的!’
這也是心中唯一的想法。
他不敢想象,如果溪念君真的是為了救他,而喪身在這妖獸之下,他的內心究竟會有多么悔恨與慚愧。
現實的殘酷就是,它永遠不會以人為的意志而改變,月夜下的那一幕是如此,如今這一幕亦是如此。
無論痛苦、吶喊、絕望,都改變不了的既定事實…
……
程渺不知自己逃了多久,一路上驚起了多少兇殘妖獸,它們出于兇殘的天性,想要撕碎程渺,到最后卻成了拳下亡魂,徒留一地血肉。
來到了溪念君所說的地點之時,長夜已盡,東方曙光劃破黑暗,灑落在程渺的身上,但是他卻感受不到任何溫暖,唯有無盡的痛苦。
上一次來到此地的時候,程渺傷勢還未徹底恢復,兩人一同來到此地采藥,而這一次,只剩程渺狼狽的逃到此地。
遙望天空是一片萬里無云的景象,唯有在那北方處,凝聚了一大片的烏云,遮天蔽日,雷光不斷閃動。
程渺心中知曉,那里便是戰場!
是什么樣的恐怖颶風,足以卷起地面無數水分,化為水汽,在天空中凝聚出烏云,造出雷電。
這幾乎已經是一種,改變一方天地的力量,這只恐怖妖獸,真的只有覺世境嘛?或許就連知玄境,也沒有這只鹿首妖獸恐怖!
與之相對的是被壓制境界的溪念君,她真的能夠應付這種恐怖妖獸嗎?
或許她本來的境界,足以擊殺這只妖獸,程渺知曉溪念君曾出手對付過一只識真境的神龍,就是擎天樹林中,程渺自身被湖底神龍吞噬的那次。
他也由此能夠側面了解溪念君實力,如果說她本來的境界,至少能夠應付識真境的妖獸,但她現在的境界受到壓制,真的還能發揮出這種力量嘛?
程渺不由得又想到:‘如果她真的能應付,那么為什么還要逃?’
‘既然是逃…那肯定就是無法力敵!’
一想到這里,他的內心更是感到無比絕望,哪怕沐浴在陽光之下,也只感到了一陣陣的寒冷。
就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去了一般,他失力的癱坐在地上,心中唯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活著回來…’
……
地窟世界中龐大無比,但究竟有多大也無人得知,并不是因為地窟世界龐大到修士無法丈量,若是一個修士一直,直線飛行的話,絕對能測繪出大概的地貌。
問題是因為這個蠻荒世界中,妖獸橫行,危機四伏,有哪個修士敢肆無忌憚的御空飛行?那可真是活膩了!
但凡敢明目張膽飛在空中的,那簡直就如同活靶子一樣,遲早會喪身在妖獸的尖牙利齒之下。
正是因為妖獸橫行,修士個體的力量又無法突破陣法限制,而個人根本無法獨自面對那些,為數眾多的妖獸。
就算能面對一兩只妖獸,并且取勝,但是十只呢?百只呢?
濃郁的靈氣為基礎的前提下,無數恐怖妖獸誕生于其中,生活在這樣環境中的妖獸,簡直就如同蠱蟲一般。
要么就是強大到足以稱霸一方,領地占據一片天地的妖王,要么就是為數眾多的群體妖獸。
總而言之,龐大的妖獸群體中,遵循著殘酷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那是基本準則。
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