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的女兒被人綁架了,然后你能幫我救回來?”太師椅上,一個精瘦的男子左手撐著腦袋,斜著眼看著舍瓦,右手在扶手上有規律地敲著,額頭上擠出三道深紋。
“沒錯,”舍瓦沒有被他的姿態所嚇住,大方得體地回答道,“我們戰神殿物資嚴重緊缺,因此作為我見義勇為的報酬,我希望你能給我們戰神殿多勻出來一點補給。”
“呵~”對方笑出了聲,將撐著腦袋的左臂放下,低著頭,坐正,“是我退居二線太久了嗎?還是我的哪些行為給了你們我很好欺負或者我很好騙的錯覺?”
他的語氣看似平靜,底下卻是波濤洶涌,一種即將噴涌而出的情感在壓抑著、積蓄著。
他猛地起身,目光如刀一般銳利地投向舍瓦,怒不可遏地說道“無毛小兒,綁了我的女兒還跑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真是欺人太甚,就不怕自己命丟在這里!”
舍瓦施施然安坐原位,微微側頭,看向這位運輸隊隊長,含笑說道“彭隊,大家都是文化人,何必撕破臉皮呢?”b,”彭成鋒一腳踹翻面前的茶幾,舍瓦一個真言術·定將朝他飛來的茶幾定在半空中,隨手扶平,“要么叫你的人放了我女兒,要么你就給我女兒償命!”
“我是天選者,我死了也能復活。”舍瓦依舊一副風輕云淡的作勢,“讓我給你女兒償命,只怕我這賤命連令愛的一根胳膊都抵不上呢。”
“我艸你d,禍不及家人的規矩懂不懂啊!”彭成鋒依舊罵罵咧咧道,“我行走北境那么多年,是惹到了不少人,有什么本事沖著我來啊,對我女兒下手算什么好漢?”
“禍不及家人?呵呵。”舍瓦輕蔑地笑了笑,“你們這些毫無底線的人,反倒跟我講起了江湖道義?下手撈偏門都撈到邊防補給口袋里了,邊境多少戰士把腦袋掛在腰邊和亡靈殊死搏斗,最后守衛的就你們這種人渣敗類?”
舍瓦說到情緒激動時也站了起來,一腳把茶幾踢了回去,“我去td禍不及家人,你們這幫吊毛就該全家火葬場。”
“……所以你真的只是來要物資的?”出乎舍瓦意料的是,他一番大義凜然的話下去,對方反倒松了一口氣,“物資可以給你,但你怎么讓我相信我以后不會再因為類似的事情被敲一筆?”
舍瓦發現他還是低估了這些運輸隊隊長的富裕程度,對他們來說破錢消災簡直跟空手套白狼似的——這次掏出來多少,下一次運輸時加倍的撈回來就行了。
舍瓦沉默了,他發現他之前做的計劃突然變得跟個笑話一樣,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對事態的好轉壓根無濟于事。
自信滿滿地針對著這位彭隊長的疼愛女兒的特點做好了戰略計劃,煞費苦心地打探他女兒的行蹤規律,絞盡腦汁地選定動手地點,最后僅僅只是為了做任務而做任務,這讓舍瓦如何甘心。
“那你又怎么讓我相信我們的物資補給不會再因為你的一己貪念而蒙受損失?”舍瓦不甘心地回答道,試圖進一步與對方達成協議。
“哈哈哈,我的一己貪念?”彭成鋒笑出了聲,“你不會真以為我手伸進你們的物資補給中全是為了所謂‘我的一己貪念’吧?你知道我這一伸手,有多少人參與其中,又有多少人分一杯羹嗎?”
“我的隊員們,干著被查到就要掉頭的活,拿得最少;我,冒著被查到就要被撤職的風險,拿一小部分;誰拿的最多?那些什么風險都不用冒什么事都不用做的人,事后自有人將大筆大筆的財富送到他們的府庫里。”
“我的手,已經收不回來了,你明白嗎?”他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嗤笑著看向舍瓦。
“那這樣吧,這個清單,你給我一半,然后再回答我最后一個問題,我就幫你把女兒解救回來,而且以戰神的名義起誓,說服那批綁匪不會再對你女兒動手。”舍瓦將物資欠缺的清單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