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陳當命人將整個陸府都控制起來,便帶著陸陽的尸體回去復命了。
得到陸陽自殺的消息,方洛略微驚愕了一下,然后便讓人連夜查抄陸家,所得錢糧全部歸入中州軍。
……
第二天,隨著太陽漸漸升起,陸家在衛輝府徹底被除名了,一個大家族的覆滅,無疑會牽扯到方方面面,但在中州軍的強制管控之下,府城內依舊維持著應有的秩序。
方洛一進府城內就瘋狂抄家,而且抄的全是高門大戶,他現在有錢有糧,可謂是財大氣粗,接下來肯定是要瘋狂征兵,以應對后面明庭的征討了。
方洛清點了一下,在攻打衛輝府的時候俘虜了1000多名守城的官軍,昨夜又將陸家的500多人全部充入了中州軍內。
中州軍原本有4100人左右,攻城時傷亡了一些,但林林總總加起來,如今的中州軍已經擴充到了5000多人。
方洛準備再招收2000多人,一舉將整個中州軍擴充到8000人左右。
這個世道,天災人禍之下,最不缺的就是吃不起飯的人,只要有錢有糧,那隨手就能拉起一大票人。
方洛在衛輝府熱火朝天地征兵,而河南省的省治開封城內,一大群人依舊在討論著如何處理方洛進攻衛輝府的事情。
巡撫衙門內,河南巡撫樊尚燝,布政使范興德、按察使陳元、都指揮使于承遠等人匯聚在一起,討論著處理方洛的事情。
當然,在他們眼里,此刻最重要的不是方洛攻打衛輝府的事情,畢竟方洛等人只是一群亂民而已,雖然人多勢眾,但以他們多年的經驗來看,只要朝廷的大軍一去,方洛等一眾反賊頃刻間便會灰飛煙滅。
如今最重要的是責任問題,一省之地出現了反賊,肯定是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的,但樊尚燝等人都不是傻瓜,誰都不愿意做這種燃燒自己照亮他人的事。
“范布政,如今方洛等一眾反賊坐大,已經到了圍攻衛輝府的地步,你認為應該怎么處理?”坐在上首處的樊尚燝看著范興德問道。
“這……”范興德沉吟了一下。
自收到衛輝府的求援信開始,樊尚燝已經問過他許多次這個問題了,但他每次都是敷衍了事,從沒有正面回答過。
沉浸官場多年的范興德很明白,這個問題就是個巨坑,它沒有正確答案,任何回答都是錯的,只有不回答才是正確的。
如果自己給出了主意,但執行后失敗了,那不用說,樊尚燝請人在朝中稍微運作一下,其他幾人都能成功與出現反賊的事情撇清關系,昏庸無能,坐大反賊這口鍋自己背定了,殺頭都是對自己最輕的處罰。
就算自己給出的主意成功消滅了反賊,那最大的功勞肯定是樊尚燝這個巡撫的,即便是剩下的微末功勞,還得由自己和陳元、于承遠三人平分。
這風險與收益完全不成正比啊。
范興德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樊尚燝怎么問,自己就是敷衍,絕對不能有明確的意見。
這樣想著,范興德開口道:“撫臺,這反賊雖然是一群亂民,但終究是人多勢眾,我認為咱們還是得從長計議。”
聽到范興德的話,樊尚燝面色不變,又看向了于承遠。
于承遠見樊尚燝看向自己,連忙說道:“撫臺,我現在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全憑撫臺做主,您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聽到這敷衍的話語,樊尚燝暗罵了一聲,我讓你去死你去不去?
隨即,樊尚燝又看向了陳元。
陳元立刻苦著臉說道:“撫臺,我是按察使,哪里懂得軍事啊,您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見幾人都敷衍自己,樊尚燝無奈至極,總不能自己來拿主意吧,這風險太高了,陜西那些官員就是前車之鑒啊。
樊尚燝搖了搖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