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馬半生還能全身而退榮歸故里的家伙果然不會太簡單?!庇嗔加行┬牟辉谘傻南?。雖說不曾出手,但是看之前不漏絲毫煙火氣的身法,至少已經跨過下三境煉體的門檻,是個中境的武夫無疑。
可別小看一個中境武夫。武夫多為沙場出身,廝殺經驗無比豐富,加之體魄強韌無比,招式又多是無數次搏命中總結而出,往往是返璞歸真一擊制敵的殺招。便是公認殺力最強的劍修也不敢輕易讓一個同境武夫近身。若是遇到些沒什么廝殺經驗的紙糊修士,便是越境而戰(zhàn)也不算什么太過出奇的事情。
而武夫又多是打過再說,生死由命的架勢,難免折損極多。所以一個中境武夫已經算是絕對的中堅力量,若是在朝堂之中當個護國的上將軍也是綽綽有余。不知為何老李竟是選擇了看似榮歸實則歸隱,安安穩(wěn)穩(wěn)的當了個小鎮(zhèn)里的富家翁。
“這個中緣由怕是頗有些耐人尋味啊?!庇嗔伎粗D身盯著自己的老李微微挑了挑眉。
“書我還沒來得及翻看,不過既然李伯伯親自驗看過,那大概是真的沒什么問題,不過這封面上的字——”余良說著瞇了瞇眼,好似渾然沒有注意到已經被老李全然鎖定的氣機?!白掷锩娣饬藘傻琅嫒粺o比的劍意,此時想來此等強大劍意定是上境劍修所為,怕是于上境中也是不弱的大劍修。劍意雖強,卻并無殺意,封印其中于危險時激發(fā),該是護持之意。”說到這里微微頓了頓,發(fā)現老李完全沒有要解釋什么的架勢只能無奈繼續(xù)。
“至于我,基于某些我也不太搞的清也不便明說的原因,不小心激發(fā)了這兩道劍意。并且——嗯,你可以理解為我將這兩道劍意煉化了。”說到這里終于停了下來,坦然著望著李有財。
老李思索片刻,沒發(fā)現什么其他可疑的地方,于是緩緩松開了鎖定面前少年的氣機。只是雖然一直面無表情,其實心中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剛剛感到的些微劍意殘留,氣息實在是有些熟悉,若是猜的不錯,便是年輕時廝殺所結識的一位老朋友,彼時一見如故,一壺烈酒便引為同道中人,雖然后來因緣際會各自漸行漸遠,但男人之間的情分有時便是如那酒香,瑩而不散。再想著雖然久不在外面行走,但偶爾聽聞那人的故事莫不是當浮一大白之事,境界更是水漲船高,怕是已經是頂尖的大劍修無疑。想到這了不禁面色有些奇怪。
“你煉化了那劍意?”言下之意你咋不上天呢。
“其實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吃掉了”余良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里默默的想。但是這種看起來更荒誕的理由顯然沒法解釋。于是余良只能試圖轉移話題。
“雖然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不過大致情況確實如此。因此我也算得了這劍意的一兩分真意,算是無意間學得了兩式劍法,不過既然這書是嗣哥兒的,這劍法自當完璧歸趙。小子別的本事不行,但是教人的本事總算還過得去,李伯伯該是信的過的?!闭f到這里想起李嗣拎著劍到處亂甩的樣子腦仁狠狠抽了抽,最后“信得過的”四個字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李有財假裝完全沒有注意到少年輕描淡寫的轉移話題,只是聽到這里面色更是有些詭異了起來,若不是想著要保持些高手長輩的氣度,怕是眼睛已經瞪了出來,大叫道“這他娘的也行!??!”
李有財因為某些不足外人道的原因扎根于此,實為看守。因此對每個外來人士都是仔細檢視過的,眼前這個渾身不對勁的少年更是無數次確認過,明明是個未曾修行的普通人。要知道武夫感覺敏銳無比,李有財更非尋常,便是尋常上境的修士想要在他面前隱瞞自身也不容易。難不成這余良還是個小屁孩子的時候已經是頂尖上境修為,那是打死他都不信的。
若是之前有人跟他說有什么普通人感悟大劍修的劍意,甚至因此學得了劍法,李有財怕是要狠狠醞釀一下,然后一口老痰唾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