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不得寸進,李嗣仿佛無知無覺陷入某種頓悟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便聽到一聲清脆劍吟,一絲亮光透出,緊接著便仿佛開天辟地一般的一道劍光劃過,漫天劍意一掃而空。心湖中的李嗣有些虛弱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虛握了握,愣然無語。
僵在原地的李嗣終于睜開了眼,有些木訥的看著饒有興致盯著自己的余良,才終于晃過神,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才勉強擠出了笑臉,澀然的喊了聲“良哥兒~”只是這聲音太過干澀沙啞,嚇了自己一跳,把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都嚇丟了去。
余良笑瞇瞇的遞過一個微溫的茶壺,努了努嘴示意他潤潤嗓子,有些促狹的笑道“看不出你小子能堅持這么久,不錯嘛!”
李嗣接過茶壺,對著壺嘴仰天“咕咚咕咚”的灌了個半飽,才算是緩過了氣。便隨意尋了個臺階一屁股坐了下去,看著西斜的太陽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咧了嘴角問道“我站這多久啦?”
“一個時辰”余良微微偏了偏頭,把臉放進樹蔭里,以至于聲音都顯得有些朦朧起來。“原本我以為你大概可以堅持一炷香左右,這樣便可以基本領(lǐng)會這劍意了,待到半個時辰,你應(yīng)該便可以完全掌握這劍意,可你既然入定一個時辰,肯定是領(lǐng)會到某些我意料之外的東西了”說到這里微微瞟了一眼李嗣,發(fā)現(xiàn)他正整鬼頭鬼腦的四處張望,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把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沒好氣的說道“別看了,依依不在家”然后才狀似不在意的道“給我看看你的劍意,看你學(xué)了多少去。”
李嗣尷尬的撓了撓頭,才扭扭捏捏的伸出一只手,凝出米粒大的一絲微弱的劍芒。
余良微微一愣,瞇了眼仔細感應(yīng),待到想到某個可能,猛的睜大了眼睛,悄悄咽了咽口水,皺著眉頭低聲嘟囔“不會吧?這是劍元?”
什么是劍元?簡單來說是一個劍修凝練自身劍意,走出自己的劍道的象征。通常只有上境的大劍師才可以真正悟出自己的劍道,凝聚劍元。能提前尋到自己的道的無一不是驚才艷絕的天才,可據(jù)余良所知便是當(dāng)今劍圣,也才是在入了下境才開悟?qū)さ米约旱牡馈V劣谠谛扌虚_始就入道的更是聞所未聞。
想到這里余良嘴角狠狠抽了抽,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角,長吐了一口氣,理了理有些雜亂的思緒“你這個還不錯,不要給除了你爹的其他人看到。”說道這里頓了頓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莫名的搖了搖頭。
李嗣聽到這里眼睛一亮,跳了起來湊到余良跟前一臉期待的問“很厲害,對不對?”
余良一臉無奈的推開李嗣湊上來的大臉“是是是,很厲害。這是劍元,可以溫養(yǎng)劍意,其他種種好處更是難以言喻。”頓了頓還是決定提醒一下“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一直裝著不肯修行,倒是被我誤打誤撞撞破了,以你展現(xiàn)出的悟性說是前無古人也不為過,還是不要輕易示人了。”
李嗣身形微微一僵,嬉笑的神色緩緩?fù)嗜ィ纱鄬W(xué)著余良,單手抱頭仰倒在地上,望著漸漸染上一層金邊的流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吱呀”一聲,依依提著大包小包推開院門,便看到兩個人一個在椅子上,一個在地上躺著裝死,愣了下轉(zhuǎn)頭看著大黃眨了眨眼。大黃一臉一言難盡的無奈,表示自己對于什么青春期的小小憂愁完全理解不能,讓我給你解釋這個實在太為難我了,干脆的甩了甩尾巴裝作自己啥都不知道。于是依依只能一臉莫名其妙的悄悄往里走。
倒是李嗣被開門的聲音驚的回了神,轉(zhuǎn)頭一看是依依回來了,趕忙起身換上一副大黃嘴臉,剛準(zhǔn)備噓寒問暖一番,便吃了依依一記嫻熟的“白眼殺”并留下一句“晚飯沒有你的份”進了屋。李嗣只得燦燦的收了爪,拍了拍屁股。想了想正色對著余良說“我并不是存心瞞良哥兒你的,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心把你當(dāng)兄弟的,你也是我長這么大唯一真心佩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