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位面相頗古的老人,許是微微低頭的原因面容顯得有些模糊。只面色肅穆卻眼簾微垂,只用余光微微瞥向對面那人的掌心。
而那位鶴發(fā)童顏的道人,身披一件七星法袍,左手托腮,松松垮垮的坐著。看似漫不經(jīng)心,眼睛卻盯著自己右手的掌心,聚精會神,十分專注。
童顏道人的右手微微伸在半空之中,掌心向上,掌心上卻有一小團霧氣在緩緩流動,霧氣若隱若現(xiàn),除此之外倒看不出什么異常。可道人竟然就保持這個姿勢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炷香之久,又似乎從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微微皺起了眉頭。
面相頗古的老人注意到了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終于抬起了頭,若是余良在此便會覺得這個面容有些似曾相識。老人面露探尋的意味,卻并未催促只是耐心等耐。
良久,童顏道人才長嘆一聲,散去掌中霧氣。
老人終于開口,聲音卻有些沙啞“國師可有收獲?”原來這童顏的道人竟然就是離國國師,卻不知道這個老人是誰?
國師搖了搖頭“看不透,似乎有人以逆天手段強行遮住了那少年的天機。若是強行窺伺,怕是會被背后之人察覺。”
老人神情微凜,能夠隔絕這位國師的窺探,讓其感到忌憚的人,這世間似乎屈指可數(shù)。
國師微微嘆氣問道:“說起來,你曾經(jīng)親自去看過那少年,可看出什么異常?”
老人微微思索也搖頭露出個苦笑“所學頗雜,武夫體魄,懂得不少道門和佛家秘法,似乎和劍閣也有些關聯(lián)。原本想出手試探,卻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便沒有出手。因此也只能了解這么多,看不出具體跟腳。”
國師微微點頭“所幸你沒有出手,現(xiàn)在放這少年身上的目光實在是多了些,還是盡量低調些。特殊時期,你也不要做太多小動作了。”
老人點頭應是。
國師又有些微惘的看向穹頂?shù)哪瞧强眨抗馑坪醮┻^其間到了千萬里之外。
喃喃自語“我等的實在太久了啊”又微微皺眉,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少年進入洛陽自己就一直心神不寧,也不知道他是巧合路過,還是順著冥冥中的某種指引來到洛陽。若是其他時候自己或許會不惜代價的嘗試動他一動,現(xiàn)在卻無暇他顧,只能靜觀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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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染也在抬頭仰望,目送那只青鳴鳥升入空中,迅速的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然后消失不見。才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符紙,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果然還是不行,明明都跟按照書中記載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卻根本不能用。難道真像老師說的那樣我只適合修習五行術法嗎?”想了想將這張報廢的符紙揉成一團扔到一邊,又從旁邊取出一張新的嘗試起來。
這只青鳴鳥嫻熟的越過重重阻礙,又悄無聲息的落到一處院子里。院子很是尋常,只是普通人家的宅子模樣,看著不大,院子正中間有一個石制圓桌。一個略顯富態(tài)的中年人坐在桌前,桌上擺了一個冊子,看樣子像是一本賬簿,男人正在低著頭聚精會神的查看,手中捏了桿筆,時不時還會咬住筆桿子皺眉沉思一會兒。
這只青鳴鳥正落在圓桌之上,“啾啾”的叫了兩聲,打斷了男人的沉思。男人這才回過神,抬起頭露出個憨厚的笑容,這男人,正是吳意。
吳意取下綁在鳥腿上的字條,隨意的取出一粒小藥丸喂給它,青鳴鳥才歡叫一聲飛回了自己的窩,確切的說,這個宅院其實就是它的窩,吳意只是個客人而已。
吳意小心的讀過字條,又小心的燒掉,才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唉,麻煩啊!”
吳意起了身,走到院子一個隱蔽的角落,這里有扇上鎖的門。吳意取出鑰匙打開鎖,推開門,便進入了另一個院子里。這個院子才是吳意的窩,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