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底下眾人對望一眼,不覺暗自松了口氣,畢竟那位小余先生在《紅樓》中十三元聯韻那些類似的章回所展現出的功底實在深厚的有些駭人。此時若是不限格律韻腳,那很多平時積累下來的佳作便可以用的到了,不免又平添幾分自信。
余良則是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其實心里已經樂開了花,心說若是限了韻律自己還要多費思量,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有些無敵。只是對不住各位先賢了,多有得罪莫怪莫怪。想著想著有些走神,又有些發愁要怎么給徐夫人糊弄一份“墨寶”出來。
此時皺眉凝思者有之,提筆疾書者有之。只有余良和徐清輝坐在一起的倆人有些不太一樣,余良表情呆滯看起來有些走神,徐清輝則是鬼頭鬼腦的四處張望心里邊卻在盤算怎么坑余良一把。這時候用胳膊捅了捅余良問道:“顧青怎么沒來,還有那個天天跟著你的小丫頭呢?”
余良搖了搖頭說道:“顧青有事沒來,依依最近也不知道在鼓搗些什么,神神秘秘的,沒有過來。”
徐清輝眼睛一轉又說道:“那天顧青用過的保命符還有沒有,給我弄一張,咱倆這關系,給我弄一張不過分吧。”
余良翻了個白眼心說咱倆什么關系,這一看就沒憋什么好屁,估計還是沖著符上的字去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了,這符制作頗為不易,之前作的已經用掉了,新的還沒做出來。”
徐清輝哪里肯信,暗自咬牙今天非讓你出點血不可,正要在嘟囔幾句便見有人已經擱筆,將文章傳給上座的吳大學士鑒賞點評。
吳大學士執卷在手,低吟出聲:
“曲水樓臺凝玉露,銀鉤簾卷錦堂風。煙波起處春江暮, 半片青峰月明中。”再抬頭看去,做此詩之人竟是個看著臉嫩的少年,看穿著該是洛陽書院的弟子。不禁微微頷首,笑著贊賞一句:“不錯,意境優美,對仗工整,雖不完應景卻也切題,小小年紀,未來可期。”頓了頓又笑著問道:“看你面生,不知道是誰家子弟?”
這少年本來有些忐忑,聽著吳大學士的鼓勵終于是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卻又不免生出一絲羞澀和三分興奮來,面色漲紅,嘴唇微抿微微擠出一個小酒窩來。又聽到大學士的問話趕忙一禮有些忐忑的說道:“潁川王氏,在洛陽學院求學,這次是...被師兄們拉來的...”說道后面聲音已經是吶吶不可聞。
周圍眾人見到這王姓少年如此可愛便都會心一笑,還有人調笑道:“明明是王師弟你有些春心萌動,吵著要來見見世面,怎的就變成我們強拉你過來的了?”
底下哄笑一聲,還有人調侃道:“春心萌動了?看你如此可愛,不若便將我家妹妹介紹給你,她最是喜歡你這樣的羞澀少年了。”
王姓少年被調笑一番,臉色愈發漲紅,有心解釋一番卻又不敢開口,已經是急的快要哭出來,底下的調笑就更加放肆已經有些開始跑偏了。
終于是吳大學士輕咳一聲,制止了眾人的玩笑,給王姓少年遞了個鼓勵的眼神示意他坐回去,又不滿的呵斥一聲:“像什么樣子,一個半大少年都知道拋磚引玉,你們這些青年才俊卻只知道調笑人家,你們的大作哪去了?莫不是還不如一個少年郎?”
眾人的哄鬧戛然而止,有些面面相覷的停了嘴,卻是一時間沒人敢將自己的大作送上去。實在是這塊磚有些分量,又是個少年所作,若是自己的大作不夠出彩即便也算不錯可也已經落了下乘。一時間竟就僵住了,只是眾人的目光卻不住的在幾個人身上轉悠。
一位是翰林院的修撰,曾經的狀元郎寧均。另一位是洛陽學院的詩才,山長的再傳弟子,這屆文首宋綬文。再有就是那邊交頭接耳的余良徐清輝二人了。
寧均見此情景無奈的頓了頓,終于是起身將手中的文章遞了上去。
吳大學士接過這次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