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吟畢,場間針落可聞。
吳大學士初聞“風急”兩字便眼前一亮,待到一句聽過,已經是不自覺的跟著低聲誦念。只是越聽到后面神情越是呆滯,已經連跟著重復誦念都做不到,最后好似不可置信的一把搶過旁邊負責記錄之人的手中之卷。再次誦讀一遍,才滿目茫然的低聲呢喃“八句皆對,如此工整。一篇之中,句句皆律,一句之中,字字皆律。怎會如此?怎能如此?”說著轉頭看向余良仿佛見了鬼一般。
有那反應慢的眾人聽到這句點評,再仔細回味一遍,不覺心神巨震,也都呆滯的說不出話來。場間一時間竟然靜默一片,無人能言。
終于是狀元郎寧均率先回過神,眼神復雜的看向余良拱手一禮說道“曠古爍今,佩服佩服!”
那位文首宋綬文更是,雙手高舉執了個弟子禮“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受教受教!”
場間這才驟然一片嘩然,紛紛不可思議的驚叫出聲,一臉受到驚嚇的看向余良,越想越是覺得可怕,心說世間怎么有如此才學之人,還讓不讓人活了。帷幕后的女眷更是目光閃動不休,有些人已經是暗自咬牙狠心想到“不就是清平公主嘛,難不成還能為個男人把我殺了?”
良久,場間議論聲才漸漸小了些,可眾人仍是難掩震驚之色。
吳大學士定了定心神,才有些猶豫的說道“這首詩唉,高山仰止啊,此前自己還覺得有些自得的作品此時便都味同嚼蠟一般,怕是世間難出其左右者了。”說著轉頭看向水東流。
水東流此時也內心震撼不已,且因為某些原因竟是道心都頗受震動。心里輕嘆了口氣卻是強壓下一絲不適,面色難看的強行說道“這首詩堪稱絕響,可立意如此深遠,又不切景,一聽就不是新作,如何能證明你不是同樣從那位《紅樓》的作者手中抄來?”
吳大學士微微嘆了口氣,心說你這是為了什么連臉都不要了啊。剛想說句公道話,也盡力挽救下水東流的聲名,水東流卻是面色一狠說道“《紅樓》多有隱寓時政的蕭瑟之意,我今日便舍了這張面皮不要,賭上我一生清名,請你再做一文,便說說這離國如何?”
吳大學士長嘆一聲,這便是連后路都不要了,何至如此啊?吳大學士隱隱覺得其中或許有些隱情,可既然水東流已經賭上一生清名他也不好再開口。
寧均和宋綬文也嘆了口氣退回座位,徐夫人則是目光一閃看向離染。離染則是一直面無表情,此時卻若有所思的看向水東流,水東流則是目光死死盯住余良。
余良不禁氣笑一聲說道“本只是品詩論文,你從別人文中聽出品性情懷,到了我這里反而統統不認了。單只這《登高》七絕世間若是能再找出能與之比肩者,莫說是這點文名,便是我這大好頭顱都給了你去。”水東流目光一閃說道“此言當真?”
余良卻并未搭話而是閉眼凝思片刻,仔細回想離國見聞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偏要針對于我。既然你想要作死,那便讓你死個心服口服,接下來你可要再仔仔細細聽好了,莫要再不認賬了。”
剛想大吼一聲“拿筆來!”卻陡然想到自己拿手字實在不能入目便只能喊了句“記!”心中卻是暗道該將練字提上日程了。
“ 長恨歌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整整八百零四字的通篇長詩,刻畫極為生動,使人仿佛身臨其境,見證了一段動人情思,也見證了一個王朝的腐朽衰落。行文優美層層遞進又如行云流水,卻又是跟那首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