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學士雖然表面上云淡風輕,其實心中也對于韓汝忌憚到了極致。而他看似極為輕松的使出了這安土神咒,其實這卻并未他自身的修為真的能和證得真身的高真天師相比。一方面是因為這里本就是他的小世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漫天的符文,這些并非是他一人之功,而是整個吳家先賢持續了數千年不斷的部分積累。
吳學士能如此輕易的使出這安土神咒便是靠著與他血脈相連的先賢積累的漫天符意。如果說韓汝是靠著手中那柄“殺生”長戟和手下的無數亡魂在與吳學士拼斗,吳學士卻是背靠著整個吳家,與無數先賢一起戰斗,這是吳家的底蘊,也是吳學士如此自信可以殺死韓汝的底牌。
只是吳學士聽到韓汝的這一聲喝問,卻也有些神情恍惚,最終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不過是一介吳家不孝子罷了。”說著微微一頓又有些神情怪異的說道“你既然對那佛門手段有所涉獵顯然也是聽說過所謂的轉世輪回之說,卻不知道這說話是否為真,若是真的,我這個不孝子第怕是真的無顏面對我吳家先賢了。”
韓汝微微晃了晃脖頸,卻是有些殺意凜然的笑著說道“無須擔心,我定會將你挫骨揚灰,打的神魂俱滅,自然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吳學士微微頷首,笑著說道“韓兄果然有心,有勞了。”隨即神色一肅,又單手引決,漫天的符咒竟然都開始微微放光,仿佛受到某種感召。
饒是韓汝見慣了生死,看到這番場景也不禁覺得有些頭皮發麻,萬萬沒有想到吳學士在使出安土神咒防護自身的同時,竟然尤有余力使用其他符咒。要知道這安土神咒雖然強悍卻是需要一直分心維持才不會消散,同時消耗的念力一樣十分恐怖。而再看到這漫天的符咒竟然近乎同時生出感應仿佛即將被激發,韓汝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同時不免神色一凜渾身緊繃,雙手持戟斜于胸前,竟是破天荒做出個守勢。
于此同時,無數符咒光芒大熾,隨即化成各種術法幻象,鋪天蓋地的向著韓汝席卷而來,一時間無數光芒閃耀,各種飛禽走獸的幻影化作一道洪流將韓汝淹沒。
饒是許多咒法的威力并不盡如人意,可如此多又不間斷的術法襲擊,即便單獨一道對韓汝的消耗微乎其微,仍是瞬間就將韓汝壓制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被動防御。
如此密集又不間斷的咒法攻擊簡直駭人聽聞,更為夸張的這些術法之間似乎又有某種關聯,隱生呼應相生相克循環不休,使得威力更盛一分的同時又將韓汝身周所有空間封死,讓韓汝無法躲避。
這番攻擊一直持續了盞茶之久,漫天的符咒已經消失了一大片,饒是吳學士驅動這些符咒其實并非消耗自身念力仍是有些吃不消,額頭微微見汗,呼吸也粗重了幾分,終于是微微瞇著眼,收了手上的的法決,凝神朝韓汝所在之處看去。
那將韓汝淹沒的術法光影仍是持續了片刻才緩緩消散,終于露出被一直壓在下面的韓汝來。
只見韓汝所立之處極為夸張的被轟出了了一個方圓近十丈的圓形大坑,大坑更是深達幾丈有余,而大坑四周的土地竟然已經晶化反射出一絲冷冽的光澤,還在隱隱散發出一絲熱氣。而處于大坑最中央的韓汝此時持戢單膝跪地,模樣極為凄慘。護身金光早已經被破開,身上那件材質極為不凡的法衣也已經破碎不堪,露出線條堅硬赤裸著的上身,只是此時這原本如同白玉般好看的軀體已經布滿了數不清的微小傷口。而原本扎在腦后的一頭秀發此時也披散開來,耷拉著腦袋將大半面容都遮住,看不清韓汝此時的表情,只有一條血線從其嘴角流下,殷紅的鮮血“滴答滴答”的一點點砸在地面上。
韓汝此時一動不動,好似已經死去。
可微瞇著眼睛的吳學士卻并未放松警惕,甚至隱隱有些不安,因此按他所想韓汝雖然會受些傷,但萬不該是如此凄慘的模樣,除非是他